我微弱的笑了笑,道:我失卻之物無須血償,多謝你能解我心意,饒了他一命。
他撫mo的我臉頰,深深的凝視我,道:後世男女,不拘禮節,我亦可,伊兒,歸我處,與我白頭,可好?
我一怔,隨即如被針紮般,一震,手裏已然成了溫茶的茶水,盡數灑了出來,我忙抽手,天銳卻不放開我,低下頭,輕輕舔去我手上與他手上的茶水,我怔怔的看著他,他抬眼看我,這一眼,卻有多少情緒埋藏其中,我心內溫軟的地方,被他輕輕抽緊,我有些臉紅,他那樣子,竟有些撩人。
未及我多想,他已抽走我手上的茶杯,攬我腰,低頭吻下來。
我閉眼,感受他溫柔細致的吻,感受他飽含情緒的吻。
他低低說:縱使非完壁,那又如何?
我睜開眼,他看著我,道:與你坦言之,你非完壁,我在意,然則,你卻為此欲離我而去,兩者較之,我,不可失卻你,伊兒,莫要為此事,推卻我。
我隻覺得眼淚嘩的隨著他說完莫要為此事推卻我時,落了下來。
他歎,擦我淚,心疼的表情,道:你這是允我了,抑或是仍需離我而去?
我將頭埋進他懷裏,這許多時日累積的委屈,傷悲,此刻痛痛快快,盡數發泄出來。
晨。我在天銳懷裏抬起頭,他正凝視著我,道:醒了?
嗯,我坐起身,枕了一宿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定然已經麻木,我輕輕捏他的手臂,他笑,看我,我問:這一宿,你便看著我睡?
他拂開我額前發,道:嗯。
我回憶起先前我在他懷裏哭了半日,又接著睡去一宿,這半日一宿的,也夠折騰他了,思及,我歎,對上他的雙眼,他眼裏滿載溫柔,我感動不已,卻不敢流露絲毫,隻得板臉看他。
他笑,道:虎著臉皮子,做甚麼?
我道:昨日今晨,一直打擾,深感不妥,多謝二爺收留,秦伊在此謝過。
他挑眉,看我。
我垂眼。
他緩緩道:客氣了,秦伊,小姐。頓了頓,語氣憤懣的說:你若再與我小雞肚腸,休怪我不客氣!
我一愣,隻見他伸手來捏我的臉頰,半怒半笑,道:你這小女子,哪裏來的花花心思?昨日你可是允了的,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妻,無論何等閑雜人等,若要欺侮你,都需得經我這關!你可是忘卻了?
我垂眼,昨日何曾答應,適才想說的,便是我心裏終不能釋懷,欲離開而已。
他摸我適才被他輕捏的臉頰,道:怎地,一日而已,又欲變卦?
我凝視他,心裏悲喜翻江倒海,我道:我,我不能做你妻。
為何?我歎,看他,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良久,他亦歎,看著我,道:伊兒,我該如何是好?
我看著他,他已為我,妥協良多,這個世界恐怕不能找出第二個男人會像他這樣子,遷就我來自後世,遷就我身殘心碎,遷就我一切的一切。可,我心裏,卻過不了這關,我在現代看太多的女人男人為了這小小的膜在網絡上爭論不休,也看到了男人心裏真正的想法。天銳終究是古代人,他現在說的在意和故意的不在乎,才是我最恐懼的。我和他,即使有未來,即使在一起,到頭來,在滿滿生活裏,再濃的愛,終究也會轉淡,到那時,他還能容忍我的不完美麼?我不確定,我很害怕。
我抬眼看他,他回視我,問:你我難道終需失之?我伸手,攬他的脖子,拉近我們的距離,我深深的吸氣,輕聲道:天銳。
他不語,看我。
我主動湊上自己的唇,他一愣,轉而微笑,奪了主動權,抱住我,輾轉輕柔的回吻我,我輕輕顫抖,自心,至全身……
血,染了床,如花瓣,散落。
他的愛,如火,蔓延。
……
我不知道,我竟還會流血,有些疑惑的看著床單和熟睡的天銳。熟睡的天銳如孩童般的誰顏,卻勾起我心內絲絲愁緒,我知道,他醒來時,他會恨我,但,我還是要走,我將我的身體,除了那片膜之外的身體,完全給了他,還有,我的愛,亦給了他。到此刻,我才明了,我心裏是如此舍不得離開,卻不得不離開,我不願自己和他最後成為怨偶,而怨偶的起因,隻因為我的這片膜。我笑了笑,此生,無論身在現代還是古代,我都不可能結婚了吧?
輕輕下床,撿起我的衣衫,穿戴,看天銳,還在熟睡,嘴角猶有微笑,似有美夢,我歎。縱使是我固執吧,天銳,對不起,你終有一天,會忘卻我,並娶妻生子,子孫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