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關係也沒有。不過,真奇怪,現在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一個赫索斯拉夫的居民。不過,我們總稱他達其-帕卓。”

安東尼漠不關心地點點頭。

“一個南歐人叫什麼名字都好。”他說,“傑姆斯,繼續講你做的好事吧。”

“那個人對那件事有些感激。他像一隻狗似的,老是在我身邊。大約六個月之後,他生熱病死了。當時我和他在一起。就在他斷氣之前,他對我招手叫我過去,在我耳畔說了一些關於一件秘密的話,讓人莫名其妙——我想他說的是關於一個金礦的事。他把一個油布小包塞到我的手裏。那是他始終貼身帶著的。可是,當時我對那個東西並不重視。直到一個星期之後。我才把那個小包打開。我必須承認,我當時是出於好奇。否則,我就不會以為達其-帕卓會那樣聰明,見到一個金礦馬上就會認出來。但是,一個人的運氣是無法解釋的——”

“而且,你隻要一想到金字,你的心就卜十地跳起來啦。

你總是這樣的。”

“我這一生中從來沒感到這樣惡心。哼,金礦!對他來說,那可能是金礦。那個富牲!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一束女人的信——對啦,一束女人的信,而且偏偏是一個英國女人寫的信。那個卑鄙的東西在勒索她——他竟會那樣不要臉,把那個髒包包交給我。”

“我喜歡看到你這樣憤憤不平的樣子,傑姆斯,但是,我告訴你,南歐人總是南歐人。他的用意是好的。你救過他的性命。他遺贈給你一個有利可圖的資料,可能借此籌到一筆錢。他的見識有限,是不會有你那種高貴的大不列顛的理想的。”

“那麼,這些東西我怎麼處置呢?燒了嗎?起初我就是這樣想。後來,我又覺得要顧到那個可憐的女人。她不知道那些信已經毀掉,終日戰戰兢兢的,唯恐那個南歐人有一天再露麵。”

“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好的想象力,傑姆斯。”安東尼說,一麵點了一支香煙。“我承認這個情形比最初看起來難辦得多。把那些信郵寄給她如何?”

“她像所有的女人一樣,信上大多沒留日期和住址。在一封信上有一種住址——隻有一個名字:‘煙囪古廈’。”

安東尼一麵將手中的手柴吹滅,一麵在想。後來,那火柴快要燒到他的手指的時候,才猛然一甩,把火柴頭甩掉。

“煙囪古廈?”他說。“這倒有些奇怪。”

“怎麼?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那是英國最堂皇的住宅之一,我親愛的傑姆斯c一個帝王和皇後度周末的地方,也是外交家聚會和商討外交問題的地方。”

“我為什麼讓你去英國,而不親自去卿這就是其中一個原因。因為,這一類的事請你統統知道。”吉米簡單地說。

“像我這樣一個出生在加拿大落後地區的蠢村隻會鬧出各種各樣差錯。但是,像你這樣念過伊頓公學和哈羅公學的人‘”“隻念過其中一所。”安東尼謙虛地說。

“像你這樣的人才能完成任務。你說,我為什麼不把這些信寄給她呢?我覺得那樣似乎很危險。據我想,她似乎有一個妒忌的丈夫。假若他無意錯拆了那些信怎麼辦?那可憐的女人不是會很難堪嗎?或者,她可能已經死了——看樣子,那些信寫過以後已經經過一段時間。我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人帶到英國,親自遞到她的手裏。”

安東尼把香煙扔掉,走到他朋友這邊來,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是個真正的俠義之士,吉米。”他說。“加拿大的偏僻地區應該以你為榮。這種事我做起來絕對不如你做得這麼漂亮。”

“那麼,你準備擔任這個任務了?”

“當然啦。”

麥克格拉站起來,走到對麵拉開一個抽屜,取出一束信,然後把信扔到桌上。

“信都在這裏了。你最好看看。”

“有必要嗎?大體上來說,我還是不看的好。”

“不過,照你說的這個煙囪古廈的情形來看,她也許隻是在那裏盤桓一個時期。我們還是把這些信看一遍,看看有沒有線索,可以知道她實在住在什麼地方。”

“我想你說得對。”

“可憐的小鬼。”他說。“她嚇壞了!”

吉米點點頭。

“你以為你能找到她嗎?”他擔心地問。

“我一定要找到她才離開倫敦。你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很關心的,傑姆斯?”

吉米心事重重地用手指撫弄著那倍上的簽名。

“這是一個很美的名字。”他這樣解釋。“維吉尼亞-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