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兒也不難。”吉米回答。“他們如果對共和製度感到厭倦,我就絲毫不以為奇。像那樣精神旺盛,精力充沛的人,對於暗殺國王已經習以為常。然後,再叫他們槍殺總統,他們就會覺得沉悶,不夠刺激。現在談起國王,我就想起老斯提普提奇那天晚上透露的一句話。他說,他認識那幾個追擊他的流氓,他們是維克脫王的手下。”
“什麼?”安東尼突然轉過身來問。
麥克格拉本來嘴巴微微咧著在笑。現在,他的嘴巴咧得更大了。
“誇#兒興奮,是不是?君子-周?回他拖長聲音說。
“不要傻了,吉米。你說出一些相當重要的事。”
他走到對麵的窗口,站在那裏向外望。
“不管怎麼說,維克脫王是誰呀?”吉米問。“另外一個巴爾幹國王鳴?”
“不,”安東尼慢慢地說。“他不是那一種王。”
“那麼,他是誰?”
沉默片刻,然後,安東尼說:
“他是一個騙子呀,吉米。世上數一數二、惡名昭著的珠寶賊_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膽大包天的家夥;他什麼都不怕。維克脫王是他在巴黎有名的綽號。巴黎是他的匪黨大本營。警察捉到他,以一種較輕的罪名關了七年。他們沒有證據,不能證明他犯過更大的罪案。他不久就要出獄——或者也許已經出獄了。”
“你以為斯提普提奇伯爵與他入獄的事有關係嗎?那幾個流氓就是為了這個追擊他,想要報複嗎?”
“我不知道。”安東尼說。“表麵上看,好像不太可能。據我所知,維克脫王並沒有偷赫索斯拉夫王室的珠寶。但是,這件事從頭到尾好像都會令人想入非非,是不是?斯提普提奇的死,那個回憶錄,報上的謠傳——這一切雖然模糊,卻很有趣。另外還有一個謠傳,說他們在赫索斯拉夫發現油礦了。
傑姆斯,我深深地感覺到,人們已經慢慢對那個不重要的小國感到興趣了。”
“什麼樣的人?”
“希伯來人。都市的辦公室裏那些黃麵孔的金融家。”
“你講這一切事,究竟用意何在?”
“想把一件容易的事變成困難的,沒別的。”
“你不會假裝,以為把一個簡單的文稿送到出版公司會有什麼困難吧?”
“不。”安東尼遺憾地說。“我想那件事並不難。但是,傑姆斯,要不要我告訴你,我這二百五十鎊打算用作到什麼地方的旅費?”
“到南美嗎?”
“不是,老兄。我要到赫索斯拉夫去。我要同那些共和黨人合夥。很可能有一天我會當總統呢。”
“你既然這樣野心勃勃,那麼,為什麼不成為主要的保皇黨,去當國王呢?”
“木,傑姆斯。國王是終身職。總統的任期隻有四年左右。要把一個像赫索斯拉夫這樣的國家治理四年,倒是蠻有趣的。”
“我想,國王這個職位也許還幹不到四年呢。”吉米揚吃說。
“我可能盜用你那一千鎊。這對我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你知道嗎?你將來回來的時候會讓金塊壓得喘不過氣來。那一千鎊你就用不著了。我會替你投資到赫索斯拉夫的油礦股份。
你知道嗎?傑姆斯。我愈想到這個,便愈感到喜歡你這個主意。你如果不向我提起赫索斯拉夫,我絕對不會想象到那樣的地方去。我準備在倫敦停留一天,把那批贓款拿到手,然後就搭巴爾幹快車離開。”
“你不會這麼快就可以脫身的。這件事我以前沒提起,但是,我又要給你另外一個小小的任務。”
安東尼一屁股坐到一把椅子上,嚴厲地注視他。
“我~直都覺得你在瞞著我什麼事情。原來你的詭計就是這個。”
“我毫無此意,隻是有一件事必須要做,幫助一位女士。”
“傑姆斯,我可以斷然地告訴你,我絕對不要卷入你的桃色事件。”
“這不是一個桃色事件。我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我把這件事的全部經過告訴你吧。”
“假若一定得再聽你~大套冗長拉雜的話,我就得再喝一杯”他的主人很殷勤地遵命照辦,然後,就開始報告始末。
“那是我在烏幹達的時候發生的。那裏有一個南歐人。我救過他的命——”
“傑姆斯,我要是你,我就會寫一本書,書名叫‘我救過的人’。這是我今天晚上聽到的第二個。”
“啊,不過,這一次我實在並沒做什麼。我隻是把那個南歐人從河裏報出來。像多數的南歐人一樣,他不會遊泳。”
“等一下,這件事同另外那件事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