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此碗盛的水都有祛除五毒蛭的功效,若不然,乾隆爺又如何看得上眼?易士奇知道,要想骨碗有功力,須得於鄭隱死後七七之內,當然是越早功力越強,趁他遺留的生物磁場還未散盡之前設法儲存在天靈蓋內,這樣以此天靈蓋骨製作的碗才具功效,否則也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塊骨頭而已,用於祭祀憑吊可以,用來降魔除妖則絲毫沒有用處。鄭隱畢生的生物磁場都集聚在骨碗之中,那可是石破天驚的啊,裏麵定另有其它特異的功能。
“怪不得大師敬拜骨碗,確該如此。”易士奇點頭道。
“此碗作為拜屍教頭號聖物,肯定不隻是因鄭隱的頭蓋骨之故,目前看到的已經有解毒之效,你且收好,以後慢慢研究,但決不可為外人知。”活佛再次叮囑道。
他們邊說邊走著,前麵來到了這個秦嶺山區的小火車站。這是一座典型的山區小站,票房的樣式已經老舊,月台的圍牆刷著白灰,寥寥無幾的旅客,一條清澈小河,河中到處都是圓圓的大卵石,對麵的大山聳立,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易士奇嘴裏哼出兩句詩來。
“易大哥是在作詩麼?”小華抱著孩子問道。
易士奇笑道:“秦嶺山脈自古交通不便,我想起了唐憲宗時為了一段釋迦牟尼小指骨險些殺掉大文學家韓愈,那韓愈被貶潮州途徑秦嶺時冷落淒涼的心情。同樣我今天懷揣乾隆爺的一段指骨和鄭隱的頭骨碗,口袋裏裝著天下第一毒蠱,懷裏抱著一個小巫師,與小華在此地候車,與當年韓侍郎的心情真是迥然不同啊。”
活佛嗬嗬一笑,說道:“小兄弟有沒有想好給這個嬰兒取個什麼名字?”
易士奇道:“還是叫岩黑吧。”
小華聽到點點頭,也表示讚許。
“大師若是沒有其它緊要事,不如和在下做伴一起南下廣東,深圳是個移民城市,全國三教九流彙聚之地,興許可以物色到中意的人選呢。”易士奇建議道。
小華也接道:“是啊,活佛一起去,多一個熟人說說話多好。”
活佛道:“此地西北方向去法門寺不遠,貧僧一直想去看看,日後貧僧當去廣東羅浮山,當年鄭隱也是從那裏失蹤的,到時候再順路探望小兄弟。”
格桑活佛本是雲遊四海的苦行僧,行事灑脫,告辭二人便絕塵而去。
“活佛是個好人。”小華惋惜的說。
“是啊,雪域高原上默默無聞的笨教竟也如此樂於助人,近山者仁,近水者智,真是不假啊。”易士奇說著想起了終南山,又搖了搖頭。
格桑活佛將要去廣東羅浮山,鄭隱當年失蹤的地方,他難道也是要去追蹤拜屍教?青虛道長留言也是去追蹤拜屍教,一去十年都沒有消息,自己回到深圳後,要不要上報登尋人啟事呢?還有山陰村,也不知王警官他們有沒有捉到真凶,蘭教授是否有新的發現。唉,還是盡快早點返回深圳吧,大學老師這個職位對於他和小華,還有孩子,都是太重要了。
“易大哥,你在想什麼?”小華看見易士奇緊縮眉頭,關切地問。
易士奇正想回答,被一急切的稚嫩童音打斷:“媽媽,我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