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丹藥你也敢要，你可知是誰托我來為他送藥？”劍狂不答，反問道。
“是誰？”
“你沒資格知道。”
“你耍我！”道凡瞪眼，臉色鐵青。
“耍你又如何？還要斬你！”劍狂語出驚人，行動更驚人，右手抬起，隔空一抓，空中幻化出一隻真氣巨手，一把將道凡攥在手中。
“不要！”道凡驚恐，瞳孔急劇放大，臉色漲紅，奮力掙紮。
大手漸漸握攏。
“砰！”
一團血霧！
死一般的寂靜！
一顆墨綠色仙丹滴溜溜旋轉，緩緩飛會劍狂手中。
“仙人，死了？”過了許久，才有人不可置信地開口。
“仙人死啦！”有人呼喊，歇斯底裏。
呼聲如浪，起起伏伏，迅速傳播。
這太瘋狂了，高高在上的仙人竟然死得連渣都沒剩下，一個個再看劍狂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
就連那些武林前輩也都神色複雜地看著劍狂，尤其是蕭姓老頭，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提劍去找回被轟飛的麵子。
“你的陣法困不住我。”劍狂神色平靜，負手而立，看向劍癡，在外人看來，仿佛他捏爆一個仙人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隻有站在他身後的陸劍歌才能看見，他的右手虎口鮮血不斷滴落，身體顫抖。
陸劍歌肯定他絕對不是修仙者，那麼這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誰？”莊主劍癡對於一個天墉城仙人的死表現得很平靜，令人訝異。
“他。”
“果然。”莊主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陰翳，隨即話鋒一轉，“二弟，你到底在守護什麼？”
“我守護的，是一個瘋子永遠不會明白的東西。大哥，回頭吧。天下再大，何及一個家，一張藤椅一杯茶？”劍狂真摯地看著劍癡。
“哈哈哈……”莊主突然仰天大笑，笑得暢快淋漓，此處寂靜，笑聲回蕩在高天，遠遠飛散出去，許久，“你們走吧。”
“大哥，若真有那天，我會殺你。”劍狂黯然，眉目低垂，情緒低落。
“你好久沒叫我大哥了。”莊主一瞬間感傷，不過很快冷下來，“走吧，你阻止不了我，也不能護他一世。”
“走吧。”劍狂轉身對陸劍歌說，滿身疲憊，聽來像是一聲歎息。
陸劍歌傷勢已愈，趕忙收好父母的首級，跟在劍狂身後，他看了一眼腳下成片的屍體鮮血，卻無愧疚與憐憫。
人群推推擠擠，自動分開一條道路，恨不得遠離二人。
二人就在這麼多人注目下，一步步地走去，不跑不飛，不急不緩。
無數英雄豪傑，正義之士，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殺人狂魔從眼皮子底下走去，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走過街道，走出莊門，穿越茫茫草原，從烈日當空走到夕陽西下，身後始終遠遠綴著黑壓壓的一票“正義之士”。
直到走進一條山間小道，林海遮天蔽日，身後無人，劍狂終於“噗”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仰頭向陸劍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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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