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的切身體驗,白天人們對自己身邊的一切一目了然,自然不害怕。可是一到晚上,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似乎黑暗中隱藏著什麼可怕的鬼魅,或者某種危險。越是情緒緊張,越會產生可怕的錯覺和幻覺。所以,怕黑是人心中有鬼。
現在,怕黑在臨床治療中並不難醫治,隻要一點鎮靜劑就能解決問題,且沒有什麼副作用。
怕是缺乏認知的反映。要想克服怕,首先就必須要認知自己。要挖掘怕的根源,認識怕的內容,計算怕的程度,衡量怕的幾率。隻有這樣你才能正確評價自身在社會環境中的位置。這也稱做個人定位。有了個人定位,才能比較客觀地評價自己的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在社會生活中必須按一定的規則辦事,心態上才能取得平衡。
矯正怕的心理,隻能在克服逃避心理的基礎上才能進行,因此能不能治好,還取決於患者本人的意誌。如果患者自己不願意,怕是永遠不會自行消除的。
即使患者有了配合的願望,要想在怕麵前說“不”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心理谘詢醫生魯龍光在他的《疏導心理療法》中寫道:與怕作鬥爭,要相信自己所擔心顧慮的怕實際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危險,要全力以赴與其鬥爭,避免退縮、消極,大膽地給自己提出要求,正視失敗,怕失敗往往是過多地夢想成功與完美,而成功之前往往是經常失敗。
我在心理谘詢的過程中,常有失敗的事例出現。其根本原因就在於被治療的人采取逃避心理。他們會推諉 “我還沒有準備好”,“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下次再說吧”,“這樣太辛苦”,“我會受不了”,等等。
其實,怕是沒有時間限製的,就像我怕毛毛蟲一樣,逃得了一時,可逃不過一世。隻要我們認真對待,下足了工夫,就沒有克服不了的怕!
事實上,我個人認為能夠主動暴露自己的缺點,就是心理素質過關的一個標誌,同時也是及時修正自己,克服困難,戰勝自我的手段。回避缺點,對於一個人的心理發展本身就是一種阻礙行為。通過觀察我們可以發現,隻要是敢於正確麵對缺點的人都有比較好的心理素質,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曾經有兩次差一點丟了性命。一次是因為頑皮好動。
我父母的單位有一個大禮堂,可以容納四五百人,專門用來開大會,表演節目。在舞台的右邊是一個燈光、音響控製室,距離舞台3米高,牆邊有一個鋼筋梯,可以攀上控製台。鋼筋梯到控製台的底部四方入口處,大約有50厘米的間隔。
13歲那年,我閑來無事,想看看那控製台裏麵到底有些什麼東西,於是爬了上去。當我爬到控製台底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不夠長。我試了兩次都沒能搭上入口的邊緣。因為好奇,我沒有放棄,並冒險鬆開抓著鋼筋的右手,跳起身去抓入口的邊緣。邊緣是抓到了,而我的身體卻懸在了空中,蕩了一下,手一滑,砰的一聲重重地摔到了舞台上。
當時的感覺很奇妙,不是痛,而是喘不過氣來,隻聽見自己緩慢的心跳聲,腦子裏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身體沒有知覺,仿佛在下沉,就好像軟化了一樣。我想死就是那種滋味,其實並不可怕。我開始慢慢清醒,但眼睛依然睜不開,隻聽見有人呼喊我的名字,而那聲音卻很遙遠。我又感覺靈魂飄在空中,還可以俯看自己的肉體。等我完全清醒後,肉體的痛苦才表現出來,最不舒服的就是劇烈的頭痛和心跳。
一次是因為饑不擇食。
16歲那年首次參加高考,一次複習太晚,我感到肚子餓,從櫃子裏找了一包豆粉狀的東西,撕開了就吃。待我吃了半包的時候,就感到頭暈,肚子脹,想上廁所,又想嘔吐。大約半小時後,一股氣頂上來,我馬上奔向廁所。那一晚,我屙、嘔十幾次,全身出紅疹。早上5點,我雙眼迷糊,頭腦不聽使喚,全身虛脫,沒有一點力氣,感覺心跳越來越弱,心裏念著“不行了,不行了”,就這樣慢慢失去知覺,昏死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急救室裏,鼻子裏插著輸氧管,手上打著吊針。醫生說:“你真傻,那是生黃豆粉,沒有煮熟是有劇毒的,而且你還有過敏,真危險!再遲一個小時送來,你可能真的沒命了!”
兩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使我對生命有了更深的理解,從而很珍惜生命,增強了生活的信心,同時對死也不是那麼畏懼了。在我的成長過程中,聽到或看到的許多英雄事跡都能夠證明,不怕死多是因為曾經與死神擦肩而過!
有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時代造就性情
有吃就是福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一個時代造就一代人。人的成長絕對與所處的時代息息相關。
上世紀70年代初,社會發生了一些變革,我們一家又回到了大城市裏,住進了近郊舊時居住的房子。那時經濟不發達,物質匱乏,沒有什麼吃的,每家每戶就靠那一點點計劃供應的票去購物,如豬肉票、牛肉票、雞肉蛋票、米票、麵票、油票、臘肉票、豆製品票、糖票等。
為了吃,我從小就學會了排隊。早上天不亮就得起身,提著一個竹籃子,背著一張小凳子,我們幾個“小不點”走兩三公裏路到城裏的肉店排隊。站累了坐一坐,冷了就搓手跺足,餓了就吃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