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空氣特別的清新,夏子漓穿了一身粉紅的宮裝,長長的菱裙及地,一根紅色柔軟的絲帶在高聳的胸部係上,然後垂下來,如蟬翼般薄薄的透明的紗衣攏住她白皙纖美的肩,長長的披帛粉紅,緋紅的顏色交纏,高高的淩虛髻,青絲挽起如雲,一隻鳳釵斜插尖,三根瑩綠的玉簪從左側斜插如鬢,牡丹花勝綴於額前,天藍色的玉珠兒從光潔的額上垂下。
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朱,盡管是一張素靜的臉,卻無論從那個角度都是美沒有半點瑕疵,讓看的人都呼吸一擰,七魂掉了六魄,風姿絕倫,絕非凡物。
她用手撐著頭,悶悶的坐在床榻上的梅花矮幾上,這些天,她一直想著怎麼能躲開墨宜塵的監視,她很想出去看看墨雲軒,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外麵的戰況究竟怎麼樣,她很擔心,擔心現在在牢裏的他。
同時,她也不敢讓自己接受墨宜塵戰勝的消息,她知道這個人有多殘忍,如果他完勝,一定不會放過墨雲軒,放過孩子,她的命,都是其次,他和孩子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她活著的理由。
但是,以現在墨雲軒的實力。,硬碰硬實在令人堪憂啊
。軒…她陷入沉思,秀美的眉就那樣蹙起,平添一股惹人愛憐之意。
“娘娘,這是暹羅進貢給沐軒國皇室的珍品。”青藍在旁邊,看著她沉思的摸樣許久,都沒有打斷她,因為她的一舉一動都太美麗,當這種美麗定格的時候,就讓人不忍去破壞,而且,她看她失神的太厲害,也知道她在沉思。
聽到她的話,夏子漓轉過身子,美目轉眼下移,就看到身邊站立的一排太監宮女,端端站立,托盤裏鋪上了一層泛著光澤的上好紅綢,一麵看過去,堆放著白玉玉如意,鴿子血,夏子漓定睛的看這鴿子血,這種紅的透亮的寶石,天下也怕沒有幾塊了,他竟一下子賞了她三塊,為了討她歡心,墨宜塵還真是頗費苦心啊,她唇邊泛起一絲苦笑。
然後看過去,也全是些珍奇賞玩品,個個都是細心挑選,價值連城的。明明都是珍品,數量卻極其的多,夏子漓都有些懷疑,沐軒國的寶物是不是都被收羅了然後放在這裏。
視線落到青藍手中的的寶匣,那個寶匣是千年的沉香木,上麵是鳳螭的浮雕,連勾在上麵的鎖,都打造的格外精致,純金卻泛著經曆長久年歲被打磨的那種光澤,夏子漓感歎,連這把鎖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這是一斛南海珍珠。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娘娘的”匣子打開,一層奪目的光澤先從盒子裏射出來,湊近,幾乎都是顆顆如拇指大的珍珠,一個個圓潤飽滿,色澤均勻,透心亮,這樣的珍珠,一顆就已經是稀世珍品了。好奢華。
她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掠過那些整齊擺列的圓滑的弧度上,一抹抹光澤仿佛要刺疼她的眼,這每一顆要奪過來都是要費些心神的吧…
“還有,這是最貴重的蜜和香料,這是金鴒孔雀毛製成的鬥篷——”
青藍還在滔滔不絕的報著那些名字,而她已經漫不經心從那些珍珠上撤回了手,她不想看,懶得看,輕輕的一句,淡淡的語氣“都撤下去吧——”
那些東西,與她,從來都是浪費,想當初在王府,她的身上哪一樣不是一樣的價值連城,那些也是墨雲軒精心叫人尋求的,隻是她當時都不知道,
男人們都喜歡將這些東西賜給自己的女人,仿佛這樣就是他們愛的體現,可知,女人要的很少,很輕,不是些價值千金的東西,可是他們卻給不起。
卻去巫山不是雲。最初的仿佛總是最美好的,後人再怎麼模仿,都是東施效顰
本來這是其他宮殿娘娘誰都求不來的福氣,她以為夏子漓看到這些東西至少會有稍許的欣喜,卻突然聽到她說撤下去,青藍有些愉悅的表情被打斷,神情微微有些尷尬,頓了下,也不得不聽夏子漓的話,向後輕輕揮手,指示身後的宮人將東西全部撤下去。
等到宮人們都撤下去
“娘娘——”站在旁邊的青藍欲言又止。
夏子漓卻輕輕歎了口氣,拉了披帛在手裏,黯然的撐著頭,緩緩說道“你也下去吧——”
青藍微愣,隨即臉色亦是有些黯然,轉身退下,但是她轉身的瞬間,卻明顯看到門口拉長的一抹暗影,她沒有覺,夏子漓也沒有覺,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裏的。
她神色一驚,臉色有些蒼白,墨宜塵就站在那裏,臉色沉鬱,她急忙上前行禮,但是卻被站在遠處的墨宜塵手及時一揮,她看懂了,他在意識她退下去,她不敢出聲,收了動作,臨走時,又回頭擔心的看了一眼側身坐在床榻上的對周圍渾然不覺得夏子漓,她有些擔心她,但是回頭立即受到墨宜塵一記淩厲的眼神,嚇的她心魂一顫,隻能無奈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