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瑞！”他嚇得把東西一扔，四處尋找起來，“相瑞，你在樓上嗎？相瑞！”
他把每一層都尋遍，又趕緊跑到外麵，才發現，相瑞竟然在草叢裏把剛堆積起來的一點點雪扒過來捏雪人。
相瑞聽到背後有人的聲音，她慢慢回過頭，卻看見伯賢一臉的愁容。
“你想嚇死我啊！不是說是同夥嗎？是同夥就不要亂跑，我以為你不見了！”伯賢生氣地吼道。
相瑞捧著手中的小雪人，默默地說：“對不起……你幫我找吃的我什麼都不做不公平嘛……我想做個小雪人送給你。你不是喜歡雪嗎？下雪的時候這麼開心……”
伯賢看著相瑞手中的迷你小雪人，捏的還算可愛，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以後不要再不見了……”他說。
“除非袁博回來把我帶走，你說有可能嗎？”相瑞苦澀地笑著說。
伯賢有些急迫：“你是我同夥，就算他回來，我也不會輕易讓他把你帶走。”
相瑞笑笑，伯賢……讓她心裏有了一點點暖意。
“他可是我老公誒。”相瑞開玩笑說。
“他……”伯賢說不出話來，他看了看地上的玉米香腸，靈機一動，“諾，我給你帶了玉米味的香腸。你不會忘記你說過什麼。”
“哈哈。”相瑞笑著，在她眼裏，伯賢說這話是多麼的小孩子氣。
“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他不能隨便把你帶走。”這句話，他竟是如此肯定地說。
而相瑞，也不再這樣輕浮地笑了。
天仍舊陰著，雪停了，風也停了，可人卻感覺更加陰冷。相瑞牽著伯賢的手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廣場上每一個人都帶著擔心絕望的神情。
相瑞摸了摸脖子，衣服裏麵掛著一個小小的相機。一直以來她都沒空去發覺，現在卻是她在身邊除了手機以外唯一留下的東西。
輕輕按開開關，果然相機裏還留著一些電力。翻到相冊的最前麵那頁，是成田機場裏她拽著袁博的手臂開心地笑著的身影。
“你聽說過成田離婚這一說嗎？”“怎麼，你怕我現在就跟你離婚嗎？”
她想起那時的一句戲言，誰也沒有想到，隻是簡簡單單出國度一次蜜月而已，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
然後，是東京鐵塔的照片，她和伯賢、袁博的合照。
那時，毫不猶豫地拉起袁博的手，當時笑著祝福他倆的伯賢，那時的三人，可曾預料到現在這種境地？
“我當時笑得真……”伯賢轉過頭來看，可是卻發現相瑞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無法再像開玩笑一樣評論這些照片，一句話說了半句就停在了那裏。
“我當時笑得真幸福。”相瑞笑著說，一邊笑著，眼淚卻一滴一滴落在小小的相機屏幕上，“在東京鐵塔下見證的愛情，也不過如此。”
“相瑞……”伯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當時看到的她和他，確實讓他覺得有些違和感，但他並沒有料到他們會有這樣的結局。
相瑞笑得有些瘋，也許，她就是那種即使心裏苦得不行，嘴上還是不肯落下一點點柔弱的女人，即使是笑話自己，也比那些懦弱不甘的話要來得好的多。
“你看，這照片上一看就知道你是個設定男。這種定了型的溫柔的微笑。是不是明星都練習過？”她指著照片上的伯賢說，“隻考慮自己在鏡頭麵前盡量要好看些吧。”
“人上照沒辦法。”伯賢口上也不落下，“有沒有看到，和袁博的苦瓜臉是明顯對比。”
話說出了口伯賢就開始後悔，他不應該再在她麵前提起袁博的，那種傷害以後，即使她裝得豁達，其實，也是疼的，疼得受不了，不是嗎？
相瑞沒有接話，她傻傻地看了照片許久，看得伯賢都開始慌張起來，才默默地來了句：“你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