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狼部落潛藏在沼澤森林的深處,大部分時間狂狼人們都在自己的地盤上無聊的度日,對他們而言,生活就像大樹上的荊克果,雖然能添飽肚子,但卻一點滋味也沒有,於是他們的興趣便集中到了不時到沼澤之森邊緣打劫過往商隊上,出於對人類天生的憤恨和對暴力的熱愛,幾乎每一次的打劫過程都充滿了血腥,能夠從興奮的狂狼們手中逃脫的商人和傭兵寥寥無幾,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殘暴的家夥從來也不把傭兵們的屍體留下,於是特雷德的民眾便猜測這些屍體不是已經被狂狼們吃掉,就是被拖回他們的住地繼續摧殘,由此,人們得出了結論:和人類比起來,狂狼實在是一個野蠻而落後的種族。
兩個黑袍人在密林穿行,純黑色長袍上的大帽子讓他們的臉沉浸在了黑暗中,看樣子他們並不想表露他們的身份,走在前麵的黑袍人看來對如何在大樹林立,地表濕滑的森林中行走很有經驗,並且對前進的路線也很熟悉,而反觀他身後的那位,步履艱難,大口喘著氣,看的出來他已經被累壞了。
“我們歇歇怎麼樣,老師!”聲音很年輕,大口喘著氣的黑袍人懇求道。
“不行!”被稱作“老師”的黑袍人口氣冰冷。
“好了,算我沒說過……為什麼不派協會裏的使者,而需要我們親自來呢?”年輕人揉揉酸軟的腿,鬱悶的嘀咕著。
“不要提和我們身份有關的一切事情,難道你記不住!”停下腳步,中年人轉身正對他的弟子,厲聲說道。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睛,但年輕人知道自己又惹老師生氣了。
“哦,我記住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年輕人低下頭,恭敬的回答,第二句話說的很小聲。
“記住,隨時要保持警惕!不然早晚叫那些標榜正義的家夥把你的小命收去。”中年人口氣仍然冰冷,但其中也不自覺的露出一點關心的意思:“回去以後一定要督促你多鍛煉鍛煉身體,快走,馬上就要到了。”
兩個黑袍人又繼續往沼澤森林深處走去,在他們前進方向的不遠處是一個地勢陷落的土黃色穀地,在這鬱鬱蔥蔥的森林包圍中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一種奇異的地貌。
狂狼部落。
日頭西落,已是黃昏。
部落裏一片載歌載舞的景象,男女狂狼們點上一堆堆的火把,火光將穀地中無數木頭小帳篷映的通紅,他們圍著火堆席地而坐,身邊放滿了從沼澤森林中獵來的動物,大有山豬,小有土撥鼠,還有各種早已被先輩們證明過沒有毒的野果,這是每次打劫成功以後例行的狂歡會,歡樂的氣氛讓所有狂狼們臉上的棕毛都豎了起來,他們在火光中旋轉,跳躍,有的狂狼戰士開始大聲嚎叫,這種另類的歌聲吸引了正處於發春期的小女狼們,她們癡癡的盯著歌聲高亢的狂狼戰士,眼光齊齊的集中在了他半裸的身體上,仿佛等不及要將他吃下去。
與此同時,在部落中央的一個大木帳篷中,一個小型的慶祝會也在召開,同以往一樣,這個慶祝會也包含了歡迎尊貴客人的一部分內容。
“幹杯!”帳篷正中一把棕紅大椅上的狂狼人舉起了酒杯,杯子是特雷德貴族們家中收藏最多的樣式,用那些所謂行家的話來說,高貴和典雅的完美結合。
帳篷中的所有人都隨著他的動作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口飲盡。除去坐在周圍的八位中青年狂狼和三位老年狂狼,這裏邊還有兩個人類,一身的黑袍讓他們看起來令人難以接近,對於沼澤森林之外的人來說,很難想象在野蠻的狂狼部落中居然會有人類的來客,並且,他們似乎受到了高級狂狼的極高禮遇。
“每一次來這裏都會感受到您和您族人的熱情,還有無數顆渴望勝利的心,雷暴先生。”黑袍人中的一個說道,他的聲音低沉且陰冷,連衣帽擋住年輕狂狼投向他的視線,這正是不久前那個訓斥了徒弟的中年人。
“當然,我們是最強的,這一戰我們幹的很漂亮。勇猛的士兵和完美的戰術,等一會兒您能在儲藏室看見不少好東西,我認為它們一定能值大價錢!”年輕狂狼中的一位說,順便驕傲的瞧了瞧父親雷暴的方向,希望得到些肯定的讚揚,然而卻發現父親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厲牙老弟,看來我應該為你的完美戰術喝彩了,雖然我並沒有發現它高明在哪兒……”另一個年輕狂狼揶揄道,嘲弄似的露出一點笑容。
“泰爾,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們取得了大勝!戰利品一個不少的都拿了回來,其中還包括了一個最為勇猛的戰士的屍體!”厲牙對出言譏諷的狂狼泰爾怒目而視。
“好吧,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想說什麼了,不過具體的作戰分析你可以問問老爺子們。”泰爾指指默不作聲的三個老狂狼,他們是狂狼部落中資格最老且最具智慧的人物,即使是族長雷暴都對他們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