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隔壁桌的慶平郡主——還真是冤家路窄。
她身邊的兩位女子戴著麵具,藍潼不認識,不過可以確定不是藍澄,看來藍澄手裏總共就那兩千五百兩,昨兒還全被她搶了。
李恣湊近,低聲問道:“藍大小姐,您可瞧出哪位是太女殿下了?”
原主是見過太女的,隻是萍水相逢打過照麵。
但藍潼在人群裏看了一圈,並未發現,她想起還有一桌空著,便說:“應該還沒來。”
李恣莫名其妙鬆了口氣,她看著平靜沉穩,實際上入場之後手心一直牢牢攥著,估計“皇商”這件事對李家來說十分重要,才會讓她如此忐忑。
陳耳朵在一旁又吃又喝,好似難民入場,欣賞著美人跳舞,喝著小酒爽的不得了。
藍潼見此,也舉起杯子喝了兩口。
酒香濃鬱,回味香醇,確實是好酒。
“李恣,別緊張了,喝點酒?”
李恣搖了搖頭,道:“不行,我怕喝多了大舌頭,一會兒說錯話就遭了。”
“行吧。”
藍潼隻好跟陳耳朵喝起酒來。
絲樂舞蹈不斷,似乎隻要人沒齊,舞蹈就會一直不停地繼續,舞男換了一波又一波,最後一張桌的人終於來了。
幾乎在入場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們身上。
為首的女子身著錦衣華服,不怒自威,麵上戴著一張完整的彩繪麵具,看不見相貌。
李恣驚道:“那應該就是太女殿下了吧?果真氣質非凡。”
藍潼並沒回應,她回憶起原主印象裏的太女,感覺兩人的身形並不相似,似乎太女的身形更為瘦弱些,腰背也更挺拔些。
可原主上次見太女已經是半年以前了,莫非她在這半年裏長胖了,還佝僂了?
太女身後跟隨著兩個女子,一位年齡較大,衣著稍稍樸素了些,約莫有三十左右,似乎是生了一雙天生帶笑的眼睛,無論看什麼地方都帶著三分和氣的笑意,讓人沒辦法對她討厭起來。
另一位個頭稍矮一些,白衣如雪,仿佛自帶仙氣,相貌極其漂亮,雌雄莫辨,屬於男女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的那種漂亮。
陳耳朵道:“他爹的!這人怎麼這麼好看,我都看不出來是男是女嘿!”
李恣察覺那白衣女子朝著這邊看了一眼,低聲道:“你小聲些,這應該就是當朝國師,你連麵具都沒戴,若是被她記仇了,小心報複你你都沒地兒跑。”
陳耳朵立刻噤聲。
藍潼也發現那位國師似乎朝著這邊看了一眼,但應該並未聽見。
陳耳朵的聲音是有點大,四周的絲竹樂聲也不小,若說聽見也有可能,藍潼適才和那位國師對視了一瞬,短暫的目光交彙,對方就立刻扭過頭去,動作有些刻意。
她因此感覺對方應該不是因為陳耳朵的話才看過來的。
那三人入席,國師和年長女子也都紛紛帶上了半張麵具,不過眾人早就心知肚明了,那桌就是太女和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