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潼望著那雙眼睛,微微蹙眉。

北涼人?

“陳耳朵,你之前拿的那本冊子給我。”

陳耳朵玩的正歡,硬生生將一局遊戲玩輸才終於騰出時間將懷裏的冊子拿出來丟給她。

藍潼翻閱了幾眼,確定了十七行的頭牌公子是個北涼人,關於他的信息簡介不多,畫像似乎也是新畫的,並未畫出北涼人卷發瞳色的特征。

看來鳳求凰該換畫師了。

這位十七行頭牌公子的名字叫浮蒼,表演是舞劍,看多了樂器舞蹈,偶爾看一場舞劍倒是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藍潼盯著浮蒼舞劍的動作,發現這位公子是有武功底子的,隻是底子不多,他的手腕似乎受過傷,很多執劍姿勢都被悄悄改動過,用來花拳繡腿表演一下還可以,真動起手來估計他一定不會選擇用劍。

這場表演看到一半,隔壁桌的慶平郡主帶著人回來了,她換了身新衣裳,身旁跟著一堆隨從和小唱,烏泱泱一行人剛入座,藍潼就感覺到了來自裘玉姝的死亡注視。

看來裘玉姝恨她恨得不輕,但現在並不敢再肆意找她麻煩。

索性藍潼就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繼續分析浮蒼的舞劍。

不為浮蒼這個人,她就單純愛好舞刀弄槍。

看了一會兒,藍潼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浮蒼的小腿和腳踝似乎也有毛病,從腳步看來他以前應該輕功很不錯,但現在他的步伐都帶著點將輕未輕的感覺。

可以理解為,腳步依舊是按著輕功的樣式在行動,但腿和腳踝受過傷,過於僵硬,無法第一時間跟隨而動,給人一種浮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感覺。

看來這位浮蒼公子以前肯定挨過一頓狠揍,不然也不至於變成這樣。

“陳耳朵,你知道關於這位十七行公子的事嗎?”

藍潼問了一句。陳耳朵沉浸在敲杯遊戲裏無法自拔,她剛剛贏了李恣一局,雖然有李恣故意放水之嫌,但這一局的勝利對她來說就跟興奮劑一樣,讓她更停不下來了。

藍潼隻好看了看右手桌,慶平郡主等人在左手桌,適才因為陳耳朵換位置的原因,故而藍潼這個原本在三人中間的人被擠到了最右邊,陳耳朵擠在中間,李恣依舊在最左邊。

右手桌隻有兩位女子,也都帶了麵具,有些眼生,光從下半張臉分析,這兩人原主都未見過。不過她們顯然對這位十七行的公子也很感興趣,盯著表演目不轉睛,偶爾還低聲議論兩句。

不認識也沒關係,藍潼臉皮比較厚,既然陳耳朵沒時間回答她,那她就隨機抓兩個人問。

右手桌的這兩個人就很幸運的被她抓中了。

藍潼端起酒杯,湊過來套近乎。

“晚上好。”

這兩位女子顯然對藍潼的貿然靠近充滿了防備,尤其是身穿黑衣,氣質矜貴的女子。她似乎是被正式邀請的賓客,而旁邊那位青衣女子是跟隨而來。

藍潼自來熟地坐到黑衣女子身旁,舉杯邀飲。

“喝一杯?”

黑衣女子沉默片刻,端起酒喝了一口,算是給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