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藥材行裏有藥材,兄弟倆大多時候都是住在這裏,尤其是王北已有好些日子沒有回村,王南也是隔段時間回村子一趟,給阿奶送些東西,再去薑雲淺家收些藥材和澡豆,忙起來那真是吃飯都沒時間,生意這樣好的一間藥材行,就這兄弟倆個忙著也是挺難為他們了。
隻是再忙一個月左右,到了冬日就沒什麼藥材可收,到時就要閑下來,此時雇人也不劃算。
至於說為何沒讓王家的那些人來幫忙,薑雲淺也不好多問,估計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被兄弟倆的大伯伯娘們知道藥材行這麼掙錢,都會想來參上一腳吧!
就像他們家的澡豆,之前在村子裏賣五文錢一斤都沒人買,誰又會想到進了城就是一兩銀子二斤?她還不是為了讓村子裏的人都知道澡豆就是賺的辛苦錢,免得過後了都琢磨他們家的澡豆賺了大錢想過來分一杯羹。
雖然外人眼中王家人關係融洽,可關起門誰還沒有點小心思,就像薑雲淺,與五堂叔家關係再好,平日多想著他們一些也就是了,澡豆這種生意至少目前為止她還沒想教給他們來做。
不過,薑雲淺也沒打算一輩子就賣澡豆,澡豆再賺錢,可薑雲淺也有自己的夢想,前世她的醫術高超,卻是為陳家賣命,她一直就想要有一間自己的醫館,專門給女子治病。
在這個世上,女人生存本就不易,即使大周朝對女人不像前朝那樣苛刻,可在男人眼中女人還是附屬品。
女人的一生都在為夫君、為孩子操勞,還要孝敬公婆,倒是忽視了自身。有些身子不適的,或是沒放在心上,或是羞於出口,漸漸也就耽誤了,若是她賣開一間為女子治病的醫館,哪怕不為了賺錢,也當是圓她一個治病救人的夢想。
再說,以她的醫術,又是專治女子病症,也會招來很多大戶人家的女眷,賺錢肯定是不差,怎麼也不會比賣澡豆賺的少。
而且,澡豆她也可以接著賣,甚至還可以開些養顏美容的藥,她都醫館的發展還是很有信心。
隻是才十歲的年紀,說什麼都是多餘,真開了醫館就她這個年紀也不會有人登門看診,若不能做些一鳴驚人的壯舉,那就要再等幾年,不然她還真不好跟阿爹阿娘解釋,為何她才學了幾日醫術,就能有這般成就。
飯吃的差不多了,王北這才緩過一口氣,“淺姐兒,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說,昨兒王南去你家時就想說了,不過聽說被你阿娘給攔在外麵,沒得了機會。”
說完,還似笑非笑地瞅了王南兩眼,王南悶頭吃飯,假裝沒看到,他也鬱悶的很,難道真像淺姐兒說的那樣,他不像好人?可每次照鏡子他都覺著自己又帥了啊。
薑雲淺望著王北輕笑,“昨兒我阿爹沒在家,阿娘大概是不好讓王南哥進去吧。”
王北‘哦’了聲,說道:“是這麼回事,昨日我聽人說劉家峪有戶姓花的人家種了十多畝黃芪,都長了四年,眼看開春就能采收了,隻因家裏欠債想要把地賣了,可價要的有些高,一直也沒賣出去,就過來我這兒打聽,我記著你之前說過要大量囤積黃芪,想問問你可有買下的打算。”
薑雲淺聽了眼前一亮,這可不是瞌睡就有人給送枕頭?隻是她手頭上還真沒有那許多銀子買下這麼多的地,可不買吧,來年就是瘟疫橫行之時,這十幾畝地的黃芪絕對是救命的好東西。
而且,就算她不想賺昧心銀子,到時把這些黃芪不要錢地送給災民,隻是過後朝廷給的獎賞都要比這些地值錢了,更不要說前世的時候陳家借著瘟疫,手握著治療瘟疫的藥方,一鍋用不了二兩銀子的湯藥,他們就能賺百兩,可是大發了一筆財,隻是在薑雲淺看來,這些銀子就是不義之財,也難怪後來陳家會遭了肖天佑的恨,借個由頭就把這一家子給整治了,說不定根由就是從那場瘟疫時陳家的作為引起的。
所以,薑雲淺的想法是,等到瘟疫時,她就將治療瘟疫的方子交給肖天佑,有功就讓他去領,她也不遭人妒恨,反正以肖天佑的為人過後也不能讓她吃虧就是了。
這十幾畝的黃芪地,她也不能送給別人,到了來年瘟疫一起,黃芪做為救治瘟疫的主藥,價格翻了十倍不指,就是朝廷出麵收購價格也有平常的五倍,隻要有黃芪的人家都發了一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