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爺坐到主位上,丫鬟立馬獻上香茗,溫大爺還在想著怎麼跟薑方開口,薑方是秀才出身,不好跟對待那些泥腿子一樣。
他倒不介意薑方和薑雲淺的態度,心思還放在在溫家叫做雲曉的薑雲娘身上,想著若真能把雲曉收房,薑家的澡豆方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就讓薑家做為雲曉的嫁妝獻上好了,他也不會虧待薑家人,總比拿澡豆方子換了雲曉回去好處多。
雖然沒考上功名,溫大爺還是以讀書人自居,讀書人嘛,最是清高不過了,若張口閉口就是銀子,多有辱斯文啊,有些話還是你知我知不要點破的好。
隻是溫大爺也沒真把薑方當回事,秀才又如何?還不窮的賣女兒的份上了?讀書人做到這份上,也沒什麼可以清高的本錢了。
既然當初能把女兒賣到溫家來做丫鬟,他要納雲曉為妾,跟薑方說是看得起他,也是想讓雲曉高興一點,若他真要強來,雲曉如今還是溫家的丫鬟,真就收了房薑家還能說什麼?
想了一會兒,溫大爺臉上帶笑,“薑先生,那****送令嬡過來,在下言語上多有冒犯,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了,溫家也是受人逼迫,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薑先生體諒。”
薑方本來是一臉冷漠,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溫大爺已經做出這副誠意十足的模樣,他也不好太不給麵子,畢竟薑雲娘還在溫府,能不能順利帶回大女兒還是要看溫家人的意思。
“溫大老爺客氣了,薑某不過一介窮秀才,不敢勞溫大老爺如此禮遇,我們還是有話說話就是,至於溫家受人逼迫一事,溫家都無能為力,薑某知道了又能如何?今日薑某帶小女過來也是就澡豆一事與溫府相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溫大老爺沒有薑方這裏討到什麼好,見薑方正著臉色,一副在商言商的態度,心裏有些急躁,他可不想讓薑方用澡豆的方子換走雲曉,雖然從那人口中知道了澡豆的利潤驚人,他還是期望能夠人財兩得。
而且,若是雲曉做了他的小妾,他也能照顧到薑家,就算到時所得利潤不如現在,至少有他在薑家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就他看來薑家能得到一個澡豆的方子已經了不得了,難道還能再拿了一個比澡豆更加賺錢的秘方出來?
如果真有早就拿了,還用等到把女兒賣進溫府為奴後再拿出來?這也就是他們才得的一個方子罷了。
他倒是聽說薑雲淺拜師學醫的事,說不定這個方子就是那位師父給的。
可論起醫術,他還是信陳家多一些,薑雲淺拜的師父醫術想也知道不能超過陳家,不然為何他從前就沒聽說過這樣一號人?
何況就是再疼愛的徒弟,給好東西也有個限度,像澡豆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也不會給了又給,薑家說到底就是窮命,隻有攀上他們溫家才能安生度日。
不然他們手裏握著澡豆的秘方真保得住嗎?就算他們溫家不出手,陳家得了信會不出手?還有其餘各家,縣城那邊有瓜葛的世家大族不少,恃強淩弱這種事做的還少嗎?他能想著得了澡豆還照拂薑家,薑方父女應該感激涕零才對!
溫大爺聞言悲天憫人地一歎:“薑先生你倒是想的開,可你有想過澡豆其中的利潤嗎?”
薑方冷笑:“溫大老爺這是在貓哭耗子?澡豆的利潤薑某自然是知道的很清楚,想必溫家比薑某更清楚,可誰讓薑某一介寒門書生,這小胳膊哪擰得過溫家的粗大腿?不過,雖說薑某想將澡豆的秘方交給溫家換回小女,但這澡豆的秘方卻並非薑家祖傳,而是我家二丫頭師父給的,拿不拿出來還得聽她的。”
說著,薑方看向薑雲淺,溫大爺雖然心有不甘,還想說服薑方先談雲曉的事,之後再順理成章地讓薑方答應把澡豆的方子做為雲曉的嫁妝,可薑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明白澡豆的方子雖好,但真正能做主的卻是這個小丫頭,若是這丫頭不肯拿出來,跟薑方說破天也沒用,他想的可是人財兩得啊,還得耐下心來應付一下雲曉的家人。
再不情願也把目光落到薑雲淺的臉上,他就奇怪了,同是一個阿娘生的,姐妹倆的模樣怎麼就差了這麼多呢?有了比較,他更加想把雲曉納進房裏了。
薑雲淺也不管他一臉像便秘一樣的表情,見阿爹把話語權交給自己了,朝溫大爺點了點頭,輸什麼不能輸氣勢,薑雲淺別看隻是個不起眼的小丫頭,但派頭十足,眼神也犀利的讓溫大爺不得不正視。
突然見溫大爺有種若是不能如薑雲淺的意,這個澡豆的方子他就別想得到,畢竟這個方子是她的,大姐再親再近也是兩個人,澡豆的方子掌握好了卻足以讓她一生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