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幡有了,大夫現成的,連看病的地方都選好了,連早飯都沒吃薑雲淺和懷萱公主就出門。
元博瀚歎口氣,由暗中保護變成隨身保護開始,他就發現很多事都變得無法掌控,從前不管薑雲淺和懷萱公主怎麼作吧,他都可以在暗中觀察,反正也不隻他們一隊人馬,又不用聽從懷萱公主的調遣,日子過得雖然要時刻小心,倒也不必處處為難。
而如今做了隨身護衛,懷萱公主一個命令下來就得去執行,像這二位祖宗想要去行醫,他們就得跟著給跑腿,明明是皇上身邊的護衛嘛,倒成了打雜的,也沒處說理去了。
好在邊城也不是龍潭虎穴,雖然西秦人不少,西秦派來的探子也不少,但表麵的平和還是能保持住的,在邊城內西秦人也不敢做的太過份,像刺殺啊這種事暗地裏也許會有,就在大街上動手的還不多。
找到昨日喝湯的藥棚,還是那個兵士,依然無聊地在那裏打著哈欠,見薑雲淺等人過來,雲清手裏還拿著醫幡,他隻是側著頭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
薑雲淺朝他笑笑,“這位軍爺,我們一行人出來久了,身上的盤纏要用光了,我呢早前學過些醫術,想請軍爺行個方便,在這裏擺個醫攤,賺幾個盤纏。”
兵士揚著下巴,一臉傲然,“想擺就擺唄,邊城又沒規定不許行醫。”
薑雲淺朝他點頭示意後,對雲清道:“既然軍爺答應了,你就將醫幡掛起來吧!”
雲清答應著,將醫幡便掛在了藥棚的架子上,隨風飄擺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兵士見了不樂意了,“喂,我這可是官府設的藥棚,你醫攤擺這裏算怎麼回事?快拿走!”
薑雲淺一臉為難,“軍爺,倒也不是我們想把醫攤擺在這裏,可您也看了,我們就是一群外鄉人,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再說就是為了賺幾個盤纏,不幾日就會離開,真去租個鋪子也不劃算,看來看去也就您這兒最好了。再說,您這裏地方大,也不差我一個醫攤子。忙的時候能幫您動動手,沒事的時候還能陪您說說話。”
那兵士眯著眼上下打量薑雲淺,似乎是考慮了許久最後歎了口氣,“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不過話可說清楚了,你在這裏擺攤行,可別礙著我發藥湯,不然上麵怪罪下來可吃罪不起。”
薑雲淺連連答應,隻要讓她留下來就成,她做的就是要引起別人的注目,就算王北王南沒在邊城,隻要邊城還是大周的地盤,也不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何況她是真給人看病,醫術又不是唬人的。
藥棚裏的案子還不少,最開始時發藥湯也忙不過來,雖然如今來取藥湯的人一天到晚不見兩個,案子倒還放在這裏沒撤走,薑雲淺便朝兵士借了張案子往藥棚外麵一放,又搬了把椅子放在那裏,醫攤就算是正式開張了。
這邊醫攤剛擺上,就有一對父母過來討藥,父親四十多歲,閨女十五六歲,都是瘦瘦小小的樣子,父女二人先對著兩口大鍋瞧了又瞧,問道:“可有治疹子的藥?”
薑雲淺微微驚愕,就見兵士看向那對父女,陰森森地道:“隻有治瘟病的藥,喝不?”
那對父女搖了搖頭,薑雲淺正想說她這裏可以治疹子,就聽兵士怒吼道:“不喝就滾!”
那對父女嚇得一溜小跑就沒了影,薑雲淺記起昨日過來時士兵說過他這裏沒有包治百病的藥,當時語氣就有些不耐煩,看來像這對父女一樣過來求藥的人還不少。
接著又有幾撥人過來詢問,隻是各自病況不同,兵士越來越不耐煩,幹脆誰來了就趴在案上睡覺,懶得搭理人,再來人就由薑雲淺來招呼,按兵士的話說,反正她也是來開醫攤的,來了病人就招呼一下也沒錯。
隻是一直等到過午,來討藥和瞧熱鬧的人不少,可一看大夫是個十多歲的小男孩後,就都搖著頭走了,一個願意給薑雲淺看脈的人都沒有。
懷萱公主坐了一上午也沒開張,待的不耐煩就帶著人先回客棧了,薑雲淺就帶著雲清雲婉留在這裏。
沒人看病薑雲淺也不急,這小半天也與兵士熟了,知道兵士叫蘇羽後就搬著椅子到他不遠,“蘇大哥,你整天在藥棚裏坐著,悶不悶?”
蘇羽望了望天,雖然已是二月底了,可西北風大沙大,即使是在城裏也不覺得暖和,而且這幾日的天又一直陰沉沉的,不下雨吧,瞧著也讓人憋悶的難受,更不要說他整日整日一個人坐在這裏等人來領藥,來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吧,又都是把他這裏當成包治百病的神藥,他都懶得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