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馨一看門子不對,忙找借口上樓回房去了。
“至信,你看你,都把她寵成什麼樣子了?”陳可馨上樓後,韓菊如又埋怨起陳至信來。
“菊如,你也別當真。誰知道她是不是開玩笑,故意慪你的哩。”
陳至信這麼一說,韓菊如也信了。
“這丫頭,實在沒有什麼取消訂婚的理由啊!”
陳可馨回到房間,心裏感覺怪怪的,是不是因為今天見了梅榮久才使自己取消訂婚的決心更明確,更堅定了呢?她也為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嚇著了,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來。更奇怪的是了她今天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梅榮久的影子揮之不去,有兩種聲音在她耳邊吵個不休。一個聲音說:這個人怎麼這麼親切?怎麼會是以這種方式碰到他的呢?難道這是一種緣份嗎?另一個聲音說:梅榮久不過就是一個受公司資助才讀完大學的“信達學子”,新來的我手下的一個員工而已。一個聲音說:這個人就是我一直期待著的,在夢中出現過的那個他嗎?另一個聲音又說:可馨,你對這個人知道多少?不過看了一下他的資料,見了一麵而已,你這是無厘頭的搞笑。不知過了多久,陳可馨腦子轉幾轉,笑了:梅榮久,你明天要報到的,你要是能過我第一關,那就算你我有緣,取消訂婚的事就這麼鐵板釘釘,定了。否則,我就是再怎麼不甘心和熊斌,也隻能遵從父母之命了。
這天晚上,陳可馨也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不知怎麼和一個人背靠背坐在雪地裏,那個卻是梅榮久。
早晨,陳可馨睜開眼睛,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來,好笑。這傻小子,稀裏糊塗占我的便宜,當了一回夢中情人!
洗漱罷,在衣帽間試衣服時,想起這件事來,陳可馨還在笑。但今天說怪也怪,她反反複複試了幾套衣服,總拿不定主意穿哪一套,要是平時,她根本想都不用想,全憑感覺和心情的。“穿什麼好呢?”她猶豫了一會最後選中了一套純黑的,和昨天的那套純白的顏色正好相反。
陳可馨下樓,還在留意自己的打扮。
“可馨,你昨天是故意考驗你爸和我的吧?看今天打扮得這麼講究,應該是熊斌提前回來了吧?”韓菊如見陳可馨今天情緒這麼好,笑問。
“媽媽,熊斌是給您打的電話,他回來沒有您不知道我哪兒知道?”
“可馨,你這是什麼話?是你訂婚,你嫌媽媽多事了嗎?”
陳可馨一笑,來到廚房,唐媽也笑道:“可馨,你穿這套黑的比昨天還要漂亮。”
早餐桌上,陳可馨的這套裙子成了一家人的話題。
一家人正用罷早餐,陳德全手機響,他放下碗筷邊接電話邊穿鞋就要出門。
“德全。”韓菊如拉長嗓門,“昨天和淑倩約好上午去選結婚禮服的,你一大早又上哪兒去?”
陳至信厭惡地瞪著陳德全。
“媽,您到了再打我的電話。”陳德全匆匆忙忙,頭也沒回就走了。
陳至信衝韓菊如道:“這個婚他不樂意就不要結,免得糟蹋了人家姑娘,省得到時候親家變成仇家!”
“這孩子,就是這樣子,或許是在國外孤寂生活過久了,染上了美國病。以自我為中心,全不管別人的感受。結了婚有個管他管著,也許會改變的。”
“什麼美國病?都是你縱容的。”
“我縱容的?好,陳至信,就算德全是我縱容的,那可馨又是誰縱容的?我提醒你,德全是在外婆家長大的。從小到大你管過德全多少?子不教,父之過。種不好,瓜不甜。還說是我縱容的?你要是聽我的把總經理的職位讓給他,讓他學有所用,他會這麼無所事事,破罐子破摔嗎?”
“哦,你以為我是個權力狂?不要說總經理的職位,就是董事長我也想讓給他。他要是挑得起,我不早撂挑子了嗎?”
“你少找借口不行嗎?可馨接馨怡庭園時,公司裏不也是有不同意見嗎?她現在不是一樣幹得好好的?這個地球少了誰她還不轉了嗎?”
“大清早的,拜托你們不要吵,你們是吵架有癮,見麵就吵啊?不吵不新鮮啊?我今天還有新員工報到的,你們讓我有個好心情行不行?你們就是要吵,也拜托你們不要扯上我好不好哇?”陳可馨邊說邊拿起包,出來開車上班。
韓菊如送陳可馨出來時笑道:“怪不得我們的女兒今天打扮得這麼靚,原來是要在新員工麵前樹一樹上司的形象啊!”
韓菊如轉身進來,陳至信笑道:“我說可馨隻是和我們開個玩笑吧?”
韓菊如道:“這丫頭,喜怒無常的,誰知道昨天是碰到了什麼鬼,哪根筋又出了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