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慧心解得藏寶機 多情卻被無情擾(1 / 3)

世間諸事皆有緣,財富齊國無笑顏;一聲霹靂灰飛淨,回頭藹藹是空山。

賀蘭大士抬手,幾個武士弓箭上弦,向赤鷹他們那邊射去,幾個人沒有防備,紛紛中箭,赤鷹見機得早,雙鞭舞動,打落了羽箭,隻是身邊最後一個手下也死了,那幾個塗渝武士更慘,不明不白的死於自己人的箭下。塗渝王臉上變色,隻是在賀蘭大士的積威之下,不敢言聲。

铖乙急了,他沒想到賀蘭大士如此的心狠手辣,知道他還會對衛長風等人下毒手,急中生智,叫道:“衛大哥,我們那個山洞在什麼地方?他們說裏麵有藏寶的。”

他們一出現,衛長風等人就慢了下來,他們之間沒有生死大仇,互相之間都是誤會居多,隻是互不服氣才打了起來,見到來了大敵,心中警覺,提防匈奴武士的突然進擊。現在聽了铖乙的話,各人停下了手,衛長風笑道:“兄弟,我還以為你還在那個洞裏呢!你怎麼出來了?”

“我也是剛剛出來沒幾天,就被人給弄回來了。”

麂塵怒道:“大夥不是聽你們敘舊的!快說那個山洞的事。”

衛長風喝道:“老子偏不說!兄弟,你要當叔叔了!”

铖乙喜道:“哦,是嗎?太好了!恭喜大哥、大嫂!”

難容羞道:“你個老瘋子,在人前胡說什麼!兄弟,你近來可好?”

“我還好。謝謝大嫂。”

這時候的場麵是赤鷹一個人孤單單的站在一隅,铖乙和塗渝王都急著過去,卻一個不敢。一個不好意思;那邊衛長風握著難容的手。親密的攬著她的腰;三星站在他們的身後;七子又站在三星的左右。外麵是賀蘭大士的匈奴武士。仍然有人不停地趕來,加入包圍圈。賀蘭大士雄視四方,心中得意,現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铖乙說:“前幾天,我出了山洞,也沒有記山洞的外麵有什麼標誌。這兩天找啊找,山穀裏下了雪,原來都一樣了。看不出來原來的山穀的樣子,一直在打轉。”

眾人暗笑這小子糊裏糊塗的,衛長風卻知道他是有大慧的人,不在意這些細節。沉思了一會,說道:“那個山穀,穀口有一個大石頭,形狀像一頭大獅子蹲著;往裏走,是一棵數摟粗的大鬆樹,然後是一片碎石灘;過了石灘,一條小河。河裏沒有水;小河那邊是一大片野蘆葦,然後”他的話沒有說完。铖乙叫道:“是了!我想起來了!”轉身就跑,春先生、麂塵跟在他的後麵,賀蘭大士本想安排手下抓住衛長風等人,一見他們跑了,心中著急,跟著也跑了,赤鷹、七子等人看他們亂哄哄的跑,聽說是藏寶洞的事,跟著也跑;眾武士早已忘了自己的本分,跟在賀蘭大士後麵,蜂擁而來。這烏先生大急,棄了衛長風夫妻,對著大眾叫道:“唉,那是我家先祖的遺物!誰也不許動!”根本沒人聽他說,隻是一窩蜂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因為隻是轉瞬間,铖乙已經隻剩下黑夜中的一道煙,春先生等人緊追不舍,後麵的人隻能看到前麵有人跑,再後麵的就隻是跟著人群跑。烏先生等沒法,揮動兵器打到前麵阻路的武士,踏著武士的身體幾個縱躍,跑到了前頭。這一下可苦了那些本領低微的人了,在這冰天雪地的大山裏麵,白天走路還可能摔倒,晚上可想而知了!不停地有人摔倒,有的還掉進了深穀,有的落進了雪窟;後麵的人不小心被前麵的人絆倒了,一倒就是一大片,哭聲、喊聲、罵聲不絕。

衛長風挽著難容的手,本不想跟著眾人,一來擔心铖乙少不更事,被人欺負;二來他本就是大盜,聽說哪裏有寶,還不心癢難耐?難容知道他的心思,笑道:“我想看看熱鬧。”

衛長風大喜,兩人手拉手在人群的後麵一路超越了眾人,漸漸的趕上了前麵的高手。翻過幾座山包,此時天色大亮,一個山穀赫然出現眼前,一個數間屋子大小的大石頭,仿似一頭蹲踞的巨型獅子,眾人知道是了,一窩蜂的進了山穀。這個山穀裏麵積得雪好像特多,齊膝得深,眾人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前麵一棵高大的鬆樹,向巨人一樣聳立著。過了石灘,過了小河,過了蘆葦蕩,前麵一個巨大的石壁迎麵直立,上麵直插雲霄,看不出到底有多高。

铖乙身邊卻是赤鷹、春先生、麂塵、華陽客、桑扈子幾人,賀蘭大士已經被甩出了幾裏路了。到了石壁下麵,铖乙的思緒完整了,抓住上麵垂下的藤蔓,縱身上去。其他幾人也抓住藤蔓,互相之間紛紛拳腳相加,隻是這幾人都是大高手,一經動手,就知道對方不是頃刻間可以解決的,遂收了手,隻是暗自提防,不要中了暗算。後麵的武士可就跟人打成了一鍋粥了,他們知道自己本領低微,進不了山洞,心裏氣苦,就把氣撒在別人身上,能攔住一個是一個。鳶故生等人是打退了幾波人之後,才能到得石壁跟前,賀蘭大士、衛長風夫妻,烏先生也到了,幾個人虎視眈眈,誰也不敢先爬石壁,怕有人偷襲。

鳶故生對賀蘭大士笑道:“如果你王八蛋敢使壞,我們先料理了你!信不信?”

賀蘭大士也看出來了,如果胡鬧,自己得不了好,很可能被人撿了便宜,點點頭,對手下武士道:“你們就守在底下!誰也不許放跑了!”這些武士也不是笨蛋,隻要他們真能守住,什麼藏寶也不會長翅膀飛了!紛紛應諾。

幾個人這才抓住藤蔓要上去,誰知道藤蔓一拉就斷了,前麵的人已經下手把上去的路堵死了。铖乙不知道有人把藤蔓已經拉斷了,他到了洞口處。雙膀用力一抗。幾塊石頭轟隆進了洞裏。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出現了。春先生看看他,“小兄弟,你不進去?”铖乙搖搖頭。麂塵冷笑道:“難道裏麵有什麼埋伏,還是陷阱?”

赤鷹正要進去,聽了他的話,急忙縮頭,看著铖乙。铖乙心情複雜的看著她,帶頭進了山洞。赤鷹緊緊貼著他的身子,熟悉的香氣又鑽入了鼻孔,铖乙覺得渾身發熱,強抑住心頭的激動,自然的伸手抓住了一個冰涼的小手,赤鷹任由他握住。铖乙在洞裏可以輕易的看清裏麵的每一塊石頭,別人就不行了,好在他們久走江湖,身邊都有打火的東西,紛紛點亮火折子。跟在铖乙的後麵。走到盡頭,一塊巨石擋住了去路。華陽客上前看看,說道:“這不像是原來的石頭。跟洞裏的石頭不是一種。”铖乙大為佩服這個戴著高帽子的人,他在這裏很長時間,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他們環顧周圍,空空如也,沒有什麼東西,桑扈子看著铖乙,說道:“铖乙,你說你真的沒有到過石頭的那一麵?”

铖乙點點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桑扈子笑笑,目光四處掃視。春先生、華陽客在石壁上摸來摸去,赤鷹跟麂塵對於消息機關是一竅不通,隻是看著他們,期望他們趕快找到移開巨石的方法。铖乙隻要能夠握著佳人的手,就心滿意足了。

衛長風等人還是爬上了石壁,進了山洞,現在洞裏已經有十幾個人了,都是極端聰明的人,卻是一個個麵麵相覷,找不到打開寶庫大門的方法。明明知道對著一個大寶庫,卻束手無策,拿不到一個錢,眾人心中窩火。春先生對著石壁上麵的八卦圖形,在腦中急速的盤算著,那人留下這樣的圖形是在提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的卦形?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的頭昏腦漲,胸中氣血翻湧。知道不妙,急忙停下,不敢再看石壁,平心靜氣的靠著石壁坐下,心中默默背誦:“大知閑閑,小知間間。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覺也形開。與接為構,日以心鬥。縵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縵縵。其發若機栝,其司是非之謂也;其留如詛盟,其守勝之謂也;其殺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為之,不可使複之也;其厭也如緘,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複陽也。喜怒哀樂,慮歎變蜇,姚佚啟態樂出虛,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朕。可行己信,而不見其形,有情而無形。百骸、九竅、六藏、賅而存焉,吾誰與為親?汝皆說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遞相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與不得,無益損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盡。與物相刃相靡,其行盡如馳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慢慢平息了心中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