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生物學家陶伯在做實驗的時候要求實驗者連續兩周戴玫瑰色眼鏡,結果他們的夢境全部都變成了玫瑰色,這表明清醒時候的知覺影響了夢境的環境。
在這之後,依然有許多人做了類似的或者完全相反的實驗,雖然所有的結果都不相同,但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清醒時的環境的特殊改變能夠影響到夢境之中的內容,這也就證明了由外物引起的客觀感覺刺激能夠成為夢境的材料。對於發生在身體內部的軀體刺激則隻能夠通過消化、排泄以及性器官的興奮狀態對夢境內容所產生的影響的多少來證明。
在弗洛伊德之前,許多心理學家都曾經對身體刺激形成夢境這個課題進行了研究,但是或多或少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問題。而弗洛伊德在總結了前人觀點的基礎之上,表示夢境的形成實際上和做夢人當時的生理狀況、外部刺激強度、做夢人睡眠的深度都存在著一定的關係。有些人可以將刺激壓製住而繼續酣睡,有的人則被刺激驚醒,有的人就會將刺激變成構成夢境的材料。
所以說,即使是同樣的外部刺激,不同的人接受這種刺激所形成的夢境也是不同的。
這裏我們列舉弗洛伊德的一個夢境,來闡述一下外部刺激是如何影響夢境的。弗洛伊德描述他的夢境是這樣的:我夢見自己騎著一匹灰色的馬,剛開始的時候有些害怕,動作顯得十分的笨拙,感覺就像是別人在逼迫著我騎馬一般。後來,我碰見了一位同事A,他也騎著一匹馬,穿著藍色的製服,他好像是在提醒我某件事情,可能是想說我的馬鞍很差。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這匹灰色的馬非常的聰明,因為我覺得越來越舒適了。我的馬鞍是那種非常大的鞍,因為它布滿了從馬頸到馬臀的整個空間。
在做這個夢的前幾天,弗洛伊德因為屁股上長了瘡而非常痛苦,後來這個瘡竟然發展成了一個蘋果一般大小的疥瘡。弗洛伊德因此感覺到全身無力、沒有食欲,渾身滾燙得像一個火爐子一樣,再加上每天繁重的工作,所有的痛苦累加在一起終於使得弗洛伊德再也扛不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弗洛伊德必定是不能“騎馬”的,實際上他本身也不會騎馬,而夢境之中所出現的騎馬場景實際上就是弗洛伊德希望自己沒有得瘡的一種欲望表達。夢中那個巨大的馬鞍其實是現實中貼在疥瘡之上的止痛藥膏在夢中的“映像”,一開始這個藥膏效果不錯,弗洛伊德感覺到很舒服,幾個小時之後,藥效消失了,使得疼痛感再次加劇,於是騎馬的夢境就出現了。這是潛意識在進行安慰:“既然你能夠騎馬,那麼這個瘡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安心地睡覺吧!”這樣身體就成功地將疼痛壓製下去,弗洛伊德再次陷入沉睡。
通過弗洛伊德的夢境,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隻要外部的神經刺激和身體內部的刺激強度足夠引起心靈的注意,那麼它們就可能成為構成夢境的材料。
第五節 如何解讀關於神鬼的夢?
古代統治者利用神鬼來愚弄百姓,以達到維護自己的統治的目的,奴隸社會的漫長過程加上封建社會的文化禁錮使得神鬼思想深深地鐫刻在所有人的血脈之中。即使是科學非常發達的今天,依然有許多人相信神鬼。對於神鬼出現在夢境之中也不足為奇,因為生活中充斥著很多關於神鬼故事的圖書、影視作品,即使不刻意去看也會耳濡目染,這一切都是構成夢境的材料,但是關於神鬼的夢卻有其特殊之處。
想要理解關於神鬼夢境的特殊之處,我們就不得不提弗洛伊德的得意門生——榮格的原型理論。榮格將潛意識的最深處稱之為集體潛意識,在這裏麵儲存了大量的原型。在榮格的理論之中,所謂的原型指的是人類的祖先無數年的生活經曆的產物,換句話說就是人類(包括人的祖先動物)的生活經曆的一個結晶。這種原型在全世界的範圍內都是相似的,隻不過後期可能受到不同文化的影響而出現了不同的形象,比如說作為善良仁慈的象征,西方有聖母瑪利亞,東方有觀世音菩薩,這兩種形象雖然截然不同,但是兩者因為是來源於同一個原型,所以有很多的相似性。原型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固定的形象,但是卻有形成某種形象的潛力。具體在每個人的心中的原型的形象存在很大的差異,因為一千個人的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一個人的心中對於原型都有其自己的定義。然而,無論原型的形象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有一點是無法改變的,那就是原型給予人的感受和它本身的性格相對來說是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