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如此可怕,蓋爾衛的腳步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承認了現實,他的恐懼發生了短路,他對自己說:“如果我真的要死了,光發愁也無濟於事。”這時,他突然覺察到,周圍的一切是那樣美麗:寂靜的夜、閃爍的星星、被雪景襯托得格外分明的樹木。蓋爾衛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漸漸地恢複了體力,於是他一口氣跑了40分鍾,終於找到了一戶友善的人家。蓋爾衛沒有想象到,他突然之間顯示出的奇怪的內部能量,竟會成為他後來所從事的事業的基礎,並由此創造了他所謂的“內心競賽”的理論。當他作為一名運動員和一位教師的多年實踐之後,蓋爾衛認識到,在那個嚴寒的夜晚使他得救的正是人類所共有的一種巨大的潛能,問題在於人們是否肯使用它。
在過去的10年中,他已經把這種見解變成了幾乎能使所有的努力超越完善的原則。並且,他通過在講習會上宣講、在電視上露麵,以及在他的廣為暢銷的《網球運動員的內心競賽》等著作中,向人們介紹了這些原則。
蓋爾衛是在網球場上逐漸形成他的基本概念的。他以前曾是哈佛大學網球隊的隊長,在海軍服役4年後,開始從事教育事業。他所在的學校的網球俱樂部缺少有資格的教練,他就又作為專業人員重新回到了網球場上。在尋求提高球技的過程中,他逐漸地覺察到,當他打球的時候,腦子裏好像正進行一場持續不斷的實況轉播———接著來,回拍再早點……來的又是一個反手球,和上次沒打中的那個球一樣……該死的,又沒打中……
“我驚訝地發現;在我的內心世界裏存在兩個自我,”他說,“一個在打網球,另一個在告訴我怎麼打法。”蓋爾衛把這兩種自我分別叫作“一號自我”和“二號自我”。一號自我是空頭理論家,它的能力是理解任何比賽或者任務的規則。它還是一個裁判,喜歡判定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二號自我則是思維、感官、神經和肌肉的複雜的結合體,沒有它任何動作都無法完成。盡管一號自我決定我們是學打球、打字還是出售一台計算機,然而具體完成這一過程、最終付諸實踐的還是二號自我。在人們所進行的任何努力中,關鍵就在於一號自我和二號自我之間保持一種正常的平衡。
我們怎樣才能進行這場“內心的競賽”呢?根據蓋爾衛的著述,我們總結了5條基本的規律。
1.把眼睛盯在球上
按照字麵的意思,可以直接應用在像網球棒球這類運動中。這幾個字的意思還可以泛指將注意力集中在任何活動中最重要的事情上。怎樣做到這一點呢?蓋爾衛認為,這種集中不是一種願望,而是一種精神上的入選狀態。例如,在打網球的時候,他告誡人們“學會愛這個球”,你不要囑咐人自我去監視它,隻要讓你的眼睛盯住它看———看它的特征、紋理、形狀以及運動的軌道。當我自己盡力這樣去做時,我就發現自己像著了魔一樣。馬上我就能接住我原以為不可能接住的球。
在沒有真正的“球”的情況下,第一個問題是判斷這個“球”應當是什麼。例如,在做生意的時候,售貨員可能以為他自己是個球,而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表情和風度上。也許,他會認為商品是球,詳細介紹它的與眾不同之處。實際上,蓋爾衛主張,在做生意時,“球”應當是買主。看著顧客就像運動員看著球一樣———球的“紋理”就是顧客的一個哈欠、一次目光的移動、一種聲音的變化等等。即使你沒有做成這筆買賣,你也會從顧客反感的跡象中了解到推銷商品的方法有什麼地方不妥當。
2.信任自己
一號自我,這個內部知情者,是很會吹牛的。它經常認為實幹家二號自我是不可救藥的,並對它說:“你什麼事也幹不好!”
這是錯誤的。一號自我不僅不應當批評二號自我,還應當對人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二號自我在完成諸如穿針引線、係鞋帶或者開汽車這種配合巧妙的日常工作時,我們都會無意識地去信任它。然而當接受較大的、涉及自己成就在內的任務時,由於與我們自己的形象利害攸關,我們就不敢讓無意識的二號自我獨自去幹了。
我們怎樣才能學會信任二號自我呢?當然是通過實踐!
“管它三七二十一!”蓋爾衛勸告人們。在特殊的競賽場合,比如說滑雪拐彎的時候,向高爾夫球輕輕一擊的時刻,或者是演奏貝多芬奏鳴曲的高難度章節時,不管幹得正確與否,都要讓一號自我的判決暫停下來。舉例說,在網球場上,蓋爾衛讓學生們對準一個罐頭盒擊球,而不在意是否能擊中它。他要求他們首先想象這個球擊中罐頭盒,然後再觀察它實際上落在哪裏。隨著球一個接一個地打出去,二號自我在不知不覺之中進行了糾正,球離目標越來越近。
3.集中注意力於正在發生的事
一號自我是不會相安無事的,除非讓它幹點有用的事———可以讓它觀察和監視二號自我的工作。然而,這種關注應當集中於正發生的事情上,而不是集中在你擔心或者希望發生的事情。比方說你正在滑雪,當雪橇插入雪坡的時候,去體會腳的感覺而不要想到摔跤。“擔憂往往是對可能發生的事提心吊膽,”蓋爾衛寫道,“但是,當你的注意力集中在此時此刻需要完成的動作上,成功的希望往往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