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教聽到這個話,心裏一喜,連忙點頭說道:
“臣一定把話帶到。”
說完他雙手捧著盒子慢慢退下。
此時於作章走在前麵,齊詩扶著他,幾個人走出了房間的門。
戴著麵具的女人站在門的一側欠身對眾人行禮道:
“夜航見過各位大人。”
幾位帝國重臣都對她點頭示意,然後也不停留,慢慢的走下了樓。
眾人都聽到女皇帝安白雨在房間內喊道;
“夜航!”
“夜司長,請吧。”安姝說著對她做了個手勢。
夜航走進了房間,房門再次被關上。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黑夜降臨了。
等到穆知教一行人走下高塔,出了塔門,天空中最後一絲餘暉也已經消失不見。
高塔內部由珍貴的南珠照亮,不論何時都是亮如白晝。
而高塔外部,甚至皇宮其他地方,此時也已經點燃了由可以燃燒很久的火油作為燃料的火油燈。
皇家禁衛指揮使南美目送著幾位帝國重臣離開,她精致的甲胄被火油燈的亮光映照得更加華麗。
穆知教走在幾人的最後,路過站在門前的南美時他依舊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而南美也對著穆知教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她本是不苟言笑的人,此時的行為也隻不過是因為兩人多年以前在南境曾是舊識。
“齊相,今日這個一罰一賞,真是精彩啊。”於作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此刻他依舊被齊詩攙扶著。
“於相過獎了。”齊詩淡淡的回答。
“垚王殿下如果能安穩江東三府,必將有益於我安燃,而且也會成為陛下最重要的左膀右臂。”於作章緩緩說道,最重要三個字說得格外清晰。
“確實如此,殿下還年輕,要走的路還長,如果真能成長為有行政能力又能領兵,而且還忠心於帝國和陛下的人,真是我安燃之幸。”齊詩依舊語氣淡淡的回答。
“看來齊相不太相信垚王了?於作章突然問道。
“於相說笑了,都是為帝國和陛下服務,沒有相信不相信一說。”齊詩說著看向了於作章,雖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目光卻有些發冷。
“老夫倒是覺得齊相的製衡之策,會讓垚王殿下變成齊相所說的那種人。”於作章同樣看著齊詩說道。
“於相說得對,殿下總會知道今天的事情的。”齊詩說著點了點頭,鬆開了攙扶於作章的手。
於作章一愣,突然低聲笑了起來。
齊詩看著發出笑著的於作章問道:
“於相似乎很高興。”
於作章笑著說道:
“當然了,老夫為陛下高興,為我安燃高興。”
“於相不會已經在選人了吧?”齊詩問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
於作章的笑臉一變,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帝國左相幹瘦的身體在火油燈的光芒之中,形成了一個細長條的影子。
“齊相難道沒有麼?”於作章反問。
齊詩盯著那個細長的影子沒有說話。
見齊詩不再說話,於作章的拐杖在地上輕輕的敲打了兩下之後,就緩慢的走向了已經在前方等候的人力車。
帝國元帥由擒虎則表情淡然,似乎根本沒聽到兩個人之間奇怪的對話,他在於作章離開以後就朝著齊詩和穆知教點頭道別,然後坐上了另一輛人力車也離開了。
穆知教也把剛才兩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看了眼遠去的由擒虎,穆知教心裏做起了盤算。
帝國元帥由擒虎作為軍人,他是不會也不敢參與那種事情的,因為帝國皇帝安白雨是不可能允許軍人參與政治的。
而齊詩和於作章的對話他卻是聽明白了的,他知道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那是他不願意看到其發生的事情。
所以他想找找齊詩聊聊,於是開口邀請帝國右相齊詩和自己共乘一車。
帝國右相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穆知教,但最終還是同意了。
齊詩坐在車上,她似乎有些疲憊,此刻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問道:
“穆院首不趕著去參加皇太子妃的生日宴麼?”
“齊相也一起?”穆知教試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