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就沒有再說話。
同在車內於作章的三子於獨英輕聲問道:
“父親,這是?”
“哼。”於作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陛下看來已經選中了人了。”
“垚王妃?”於獨英又問。
“你家的丫頭就不用準備了。”
“可是......”
“怎麼?你能改變陛下的想法?”
“可是父親,那穆知教已經有一個皇太子妃女兒了,陛下為什麼這麼看重他們穆家!”
於作章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自己這個一臉氣憤的三兒子。
“父親,我多言了。”於獨英看著於作章的目光,連忙低頭說道。
“咱們這個陛下恐怕已經做出決定了。”於作章說道。
“那安姝是去替陛下宣布的?會是穆知教的哪個女兒呢?”
“不一定。”
於獨英抿著嘴,沒有說話但臉上依舊有些不甘。
“你是覺得穆知教和你同歲,卻已經身居高位而且聖寵加身,心有不甘?”
“父親,好事也不能都是穆家的吧?”
“好事?你覺得這是好事?”於作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父親你的意思是?”
“有兩個皇子女婿,可不一定是好事啊。”於作章歎道。
“這......”於獨英有些遲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不是我們的我們就不要搶了。相比這個,我更在意安姝去南山幹什麼了。”
“去南山能幹什麼,她每年不都會去麼。”於獨英不在意的說道,但是突然他的雙眼突然睜大,
他也聯想到了安姝帶著的那個頭戴兜帽的人。
於獨英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
“難道陛下是把誰放出來了?”
“哼,有意思了,會是誰呢?”於作章手捋胡須慢慢的說道。
“安姝能去放的人,涉及的範圍不會太大?”於獨英低聲問道。
“安雅。”於作章緩緩的說道。
於獨英聽到自己父親說的這個名字,渾身就是一陣冰涼。
“那個......女惡魔?”
“有意思了。”於作章點了點頭。
於獨英看著父親的表情,想起安雅這個名字,腦海裏全都是那被肢解摧殘的不成樣子的屍體。
於獨英的身體有些發僵,右手控製不住的顫抖著。那些回憶裏的畫麵讓他感覺渾身冰涼,即使是身處在這輛非常高級的車廂內,他依舊無法平靜。他甚至都不想在內心當中重複安雅這個名字,因為它對於自己來說幾乎就是血腥和恐怖的代名詞。
“怎麼,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是那麼怕她?”於作章看著自己三子的表現,出聲問道。
“父親,那段時間給兒子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深了。”
那種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的恐懼,那種至今還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可怕場景,那種伴隨著那個女人到來的絕望感讓於獨英不由得戰栗起來。
“不中用!”於作章說著,拐杖在車廂的地麵上重重的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