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別生氣了,是媳婦兒做事不妥當,明天一早我就讓花總管去瓊府把田嬤嬤接回來。您看,現在天都快黑了,瓊姨娘在祠堂跪了一下午了,就算做錯了事情也罰的差不多了。畢竟還有孩子在邊上看著,這樣一來在孩子那倒有點不好開口了。媳婦兒現在去接她出來吃個飯,順便請大夫來瞧瞧,畢竟女兒家嬌弱著,讓大夫瞧瞧也妥當些。”虞夫人再度曲了曲身安撫著老夫人。
老夫人聽了以後冷冷的撇了一眼虞夫人,不冷不熱的說:“我讓明成寫休書,你就知道接人回來了?這會給我裝什麼賢惠?你也就這點度量,我看還是把如蓮抬成平妻吧!你歸府十幾年了,才生了一個女兒,如蓮可比你爭氣的多!兒子都生了!你倒說說看你除了一個娘家,哪點比的上她?當初沒用七出休了你就已經是看在你娘家的份上了。現在我也不說休你了,把如蓮抬成平妻,這個事情就算了!”
“母親!!!”虞老爺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瓊氏是個姨娘,就是個姨娘!您如果要再堅持抬成平妻,也就請恕兒子不孝了!兒子明天就把她連同契書送回瓊府去!您這是要逼著兒子寵妾滅妻,讓兒子被人戳脊梁骨嗎?!”
老夫人聞言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你敢送她回瓊府,我就代兒寫休書!讓秦氏也回相府去!!!”
“休書?秦氏犯了哪條七出之罪?秦氏溫婉有理,賢惠有道,且持家有方,連同對兒子的妾室都是照顧有加!您到底是看不上她哪一點了?成天要休了她?”虞老爺冷哼一聲,母親逼著他娶妾,逼著他和妾通房,他都可以忍,但是底線就是絕對不能有平妻,也絕對不能對秦氏的地位有一絲的威脅和動搖。如果逼著他把瓊氏抬成平妻,他寧可不做這個孝子!
老夫人瞪著眼睛,指著秦氏說:“她不賢!她進門十二年才生了一個女兒!從來沒有給你主動抬一個姨娘!她是要斷了我們虞家的香火!她對我也不孝!除了惹我生氣什麼都不會!還相府千金?!我呸!相府就是教出這樣不賢不孝的女兒來!她那娘也是這樣的人!居然堂堂相府連個妾室通房的都沒有,就是一個妒婦!妒婦的女兒也是妒婦!”
虞夫人的臉色終於變了,不似剛才那麼淡然:“回稟母親,媳婦兒千不好萬不好,也不該連累父母被辱。媳婦兒的父母的伉儷情深,眼裏隻看著對方,容不下第三人,連當今聖上都是讚譽有加。媳婦兒知道是自己不好,沒有為虞家誕下男丁,但是媳婦兒也從未阻止院裏抬人進來。月氏當初已經被媳婦兒消了籍,是良人的身份,但是母親堅決一定要她做妾,女兒也求的月氏應了下來。母親如果還是覺得媳婦兒不好,要打要罵都是應該的,隻求母親不要再言及媳婦兒的父母。”
老夫人一句話不說,揚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要打要罵都是應該的是吧?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也是應該的!打死了你我就把瓊氏扶正!”
虞夫人不躲不閃的受了老夫人的一耳光,老夫人越發上勁的撲上來要撕打。虞老爺隔著桌子沒來得及阻止那一個耳光,心裏已經是大痛,趕緊衝過去擋在了虞夫人前麵受著老夫人的撕打。
瑟潔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場景,想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化解,當場擺出一副孩子該有的樣子嚎啕大哭起來。
虞老爺看著瑟潔哭的厲害,心疼的要命,又騰不出手來照顧女兒,隻能一連聲的喊著丫頭們帶女兒出去。琥珀和琉璃趕緊帶著瑟潔出去了。
瑟潔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吩咐丫頭把門一關,就砸起了東西:“老夫人欺人太甚!”邊砸邊罵了一會,氣呼呼的坐在邊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就問琥珀:“珊瑚回來了沒有?”琥珀點點頭說:“晚膳前剛進的府。小姐這是要吩咐她去一趟相府麼?”
瑟潔曲著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的一敲一敲:“你叫珊瑚現在立刻去一趟相府,告訴外祖母說我受了驚嚇,病的很重,至於問起原因來,就敷衍著別答。”
琥珀笑著說:“小姐,您病的重著呢,現在趕緊上床躺著,寒太醫馬上就來了。老太太上了年紀,怕是禁不起這樣的事情,不如還是稟告相爺比較合適。”
瑟潔笑起來,指了指琥珀,轉頭衝著琉璃笑著說:“看看這個狡猾的丫頭,外祖父要是知道我病的很重,恐怕舅舅舅母們都得跟著一起過來了。”
瑟潔打定了主意,就吩咐琉璃收拾了屋子,讓珊瑚趕緊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