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既然那麼喜歡瓊氏,我們也不好說什麼,我已經著我家老大老二去瓊府請那瓊大人和瓊太太了,一會三家商議下,看看到底是讓我家蘭兒跟著我回去呢,還是讓她們兩人平起平坐共同服侍自己夫君。”秦相爺在裏間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邊說著邊走了出來,說完了還毫不在意的撣了撣自己衣裳下擺,仿佛剛才想帶女兒回家的不是自己一樣。
虞老夫人一聽臉上就不自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秦老爺既然如此明理那就再好不過了,既然這樣我也退一步,那秦氏可以不休,不過得奉如蓮為姐。”一邊的秦太太聽到自己老伴的話氣的差點暈過去:“你糊塗了嗎?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是我們自己的女兒!”
虞老夫人聞言不屑的說:“秦府的女兒怎麼了?不是我說啊,秦太太你自己不賢,不允夫君納妾,教養出來的女兒也如此不賢,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出門!”
“虞老夫人,請慎言!小侄的母親乃是太後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您老並無誥命在身,如此一再無禮,小侄就是告官追究您一個侮辱朝廷的罪名也不是不可,您為虞府上下也考慮考慮吧!”一邊的秦子悠對著虞老夫人作了個揖,不冷不熱的說著。老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個蔥了?自己的母親她也敢指著鼻子明著罵?還真不要命了吧?
虞老夫人聽到秦子悠的話很是不服,自家雖然是皇商,但是這些年多少有權有勢的官員都還不是一樣客客氣氣的對著自己?秦府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天子皇家,還不是一個臣子。不過她心裏還是很明白秦子悠的話不是嚇唬她,秦太太畢竟是朝廷封的一品誥命夫人,按照例律來說自己當麵辱罵是絕對會被問罪的。於是虞老夫人撇了撇嘴不再說話,她一直沒明白,別的官宦對自己客氣並不是因為虞府是皇商,而是因為虞府是秦相府的姻親,他們不是怕得罪虞老夫人,而是怕得罪秦相爺。
秦相爺仿佛沒聽到秦太太的話,隻是衝虞老夫人拱了拱手,就在邊上坐下,不動聲色的喝起珊瑚端上來的茶。
秦太太看到自己的夫君沒有理會自己,剛急著想說什麼卻被邊上的秦大少夫人蔣氏偷偷的扯了扯袖子,微微一愣就好像想到什麼似地端坐起來,喚過翡翠給自己打水來梳洗一下。
裏屋的虞老爺聽到虞老夫人在外麵的話本來想出去的,但是被身邊的秦子沛給攔住了:“爺說了,你護不住爺的姐姐,那自然有人去護,你就在這裏呆著,守著小潔兒就是了,其他的事無須你插手。”
虞老爺猶豫了一下,本來已經站起來的身子又重新坐回了床邊,也不答那秦子沛的話,隻複而專注的盯著瑟潔,不再去關注外間的動靜。秦子沛看看配合的姐夫,壞壞的一笑,今天自己的父親看來是要出手收拾那虞老虔婆了。
一時之間,外間裏秦相爺安靜的喝著茶,誰也不搭理。秦太太也讓幾個兒媳婦伺候著梳洗,淨了麵後顯出的那份精明幹練也讓虞老夫人不敢再去討那嘴巴上的痛快。虞夫人低眉順眼的站在自己母親身邊,既沒有去伺候婆母,也沒有招呼丫頭去招待秦府的人,如果不是她那臉上身上讓人無法忽視的藤鞭痕跡,簡直就讓人忘記了她的存在。
秦府的幾個妯娌從寒長生手裏接過傷藥,想給虞夫人上藥,卻被婉拒了。秦二少夫人孫氏不高興的說:“妹妹也小心著自己身體些,這一身的傷痕還是去細細上了藥好。這樣倔強的扛著有什麼好,也隻會讓母親看了心疼罷了。”蔣氏不滿的看了一眼孫氏說:“弟妹少說幾句罷,妹夫還在裏間沒上藥,那傷看著比妹妹的更甚,妹妹這是在擔心妹夫呢,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孫氏訕訕一笑說:“我這不也是擔心妹妹的傷勢麼,大嫂何必擠兌我。”秦三少夫人董氏轉頭對著寒長生說:“寒太醫,可勞煩你進去替我那妹夫看看傷勢,要不然我這妹妹也不放心。”寒長生應了一聲就進的屋去,董氏衝虞夫人笑笑說:“妹妹莫擔心妹夫,有寒太醫在,必不會有事的,不如你隨我去廂房,讓我看看你的傷可好?讓我們這些個當嫂嫂的安安心,更好讓母親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