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閑說著。談會天說會地,很是閑情。
“愚鈍,愚鈍至極。”灰色蓬帳裏一聲氣憤地高喊。“哼!行軍這麼久,難道還分不出真假,不辨是非嗎!我看你這些年都白活了。”斐雲峰穿戴整齊的來回踱步,氣的粗聲呼氣,嘴上的胡子隨之上下擺動或許。五萬人啊!五萬人,回來的卻不到三萬。還好對方還沒有拿出實力,目的隻在於糧草,雙手背負,事已至此,現在怪誰都於事無補。
“屬下該死,請將軍責罰。”葛塞班一臉懺悔的低下頭,之至於地。沒想到此事斐將軍都趕來了。
“現在才知道,當初怎的就昏了頭呢!”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可知你犯了軍中大忌,不可輕敵。更不可好大喜功。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下去,領一百軍棍。好生反省反省。”
“是。”氣餒的回身走去,一百軍棍,非常人能受。更別說是健壯的漢子麾下的稻草了,不過,對他已是很輕的處罰了。
聽著外麵的低咽的哭聲,葛塞班不知是疼的,還是心裏不快,趁著這次發泄了出來。
“將軍別氣了,在晉還有我們厥人呢!到時都會回鄉的。”雖死了不少,但也俘虜不少,都關在晉軍地牢裏。說話的是一臉小麥膚色的斐斷嶺。說不上俊俏,與斐雲峰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是那臉色寸的頗有男子氣概,那濃濃的眉,看一眼都讓人影響深刻。
“唉!為父到時不擔心這些,二皇子想要坐實,首先要的就是兵權。看來逃不過跟他一樣的命運了。”眼睛看向篷布,有些出神。
“將軍!”自從那晉國的淩毅成身亡後,父親都沒了往日的激情,那是自己還小,不懂父親的寂寞,現在長大了,從了軍,才明白世上知音難求。
“這次出戰的是陳羽,十幾年不見,看來學的東西不少,希望別讓老夫失望才好。”想的到此計,先斷了他們的糧草,在已靜製動。手搭在兒子肩上。定眼說著,“也許你會受益良多。”
“是,孩兒知道。”雖與晉國是對立的,但是看的出來父親很敬重晉國的將軍,那些跟著淩毅成一起保家衛國的將士們。
斐雲峰欣慰的一笑。“嗯”的一聲。“隨我去看看。”剛戰完一場,士氣低落。需好好的強強他們軍士的決心。
齊淩一覺睡了很久,久到太陽下山才悠悠轉醒。起身,身上的被子隨著落下一截,深深地提起一口氣,應該是藥見效了,沒有之前那般堵塞。穿上鞋,套了件衣服,便漫步出去。
穆俊逸端來簡單的飯菜,想著齊淩一天都未進食,沒多遠就看見齊淩單薄的身影。
“淩弟。”
轉頭,看著穆俊逸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手上是剛熱好飯菜,還看到,熱騰騰的熱氣。這才想起自己沒吃東西,怪不得沒什麼力氣了。
“謝謝。”放下筷子,擦著嘴。
穆俊逸滿意的看著食的幹淨的碗,“無需對我這麼客氣,淩弟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嗎?”對於齊淩的話,自己很在意,竟然是朋友,那麼就不該如此客氣。不是嗎?
“不是。”吐出幾個字,有些刻意的疏遠。
穆俊逸微歎一聲,伸出手想探探齊淩額上的溫度,齊淩側頭,剛好躲過穆俊逸伸來的手。“我很好。”
僵硬的收回自己在空中的手,抓不到那絲溫度,心裏似乎像掏空了一般,“是嗎!那就好!”
室內濃著怪異的氣氛,兩人都不再言語。靜悄悄的。
“那你休息,我去看看傷兵。”穆俊逸先打破這個僵局,齊淩“嗯”的一聲,兩人便各自分開來,各都心思難解。
齊淩也沒有出去吹涼風的心思,看著那個失落的背影,暗自傷神。穆俊逸是一個優秀的男子,他的溫柔對他來說像陽光般耀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從內心深處一直想抵抗這份溫暖,因為他知道,擁有的太久,自己會越難舍棄。那還不如當初就不曾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