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老臣，老臣雖已年邁，倒，倒還不至昏聵。”
“老臣所言，皆，皆是肺腑，絕無旁的什麼私心。”
“當年，晨王謀反，舉國震動，若，若不是先皇聖明，陛下英武，將那反賊拿下，誰能想到，他，他竟會做出這等謀逆之事來！”
他歇了歇嘴，不顧周圍大臣的臉色，繼續說道。
“陛下，當年之事，雖已成過往，但，但老朽卻是不曾忘，亦不敢忘的。”
“陛下，陛下，老臣知道，老臣知道陛下聖心仁孝，即便如此，仍寬恩禮待，不曾處置了那些餘黨。”
說罷，這老家夥竟還故意斜睨了眼在場的幾人。
“但太後身為國母，前有晨王謀反，後因薑氏失手，又害了九公主一條性命，此間種種，若，若不是因……”
“你這老雜毛，竟敢如此汙言中傷太後！簡直豈有此理！”
王冕話還未說完，就被裴言展一聲暴喝打斷！
武將之中，就屬裴言展，楚方等人性剛。
王冕的話，看似是在指責太後，其本意，卻還是想借著入皇陵一事，趁機打壓前太子餘黨。
本來麼，他年事已高，平日裏說話又陰陽怪氣，時常以肱骨之臣和世家自居，朝中的這些文武官是不願同他計較的。
奈何，這老匹夫今日實在猖狂，不僅屢屢提起前太子謀逆之事，還將太後和薑氏搬出，其意直指薑氏一族，簡直膽大妄為到了極點！
“陛下，鄭國公，鄭國公想來是病了，還請陛下降旨，請他回府吧！”
一旁，龔善的手心都快攥出了汗，趕緊給他請辭，卻不想，這老家夥今日跟吃錯了藥似的，死活不肯回去。
“陛下，陛下，老臣所言，皆是一番肺腑，謀逆之輩！豈能輕信呐！陛下，陛下……”
這會兒，也不等他說完，裴言展已是忍無可忍，不顧堂前禮儀，上去就將這老雜毛給提溜了起來，抬手，便賞了他兩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打不要緊，朝堂上是驚得驚，怒得怒，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王冕便跟頭發了瘋的老驢似的，跟裴言展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人拉扯在了一處，好好的朝會，就這麼變成了眾人拉架的地方，當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待守在殿外的內衛好不容易將眾人分開，這些文臣武將是一個賽一個的狼狽，直看的聖上是眉眼緊皺，頭疼不已。
王冕年事已高，裴言展自是不敢下那死手，但兩人當堂鬥毆，顯然是混賬到了極點，聖上自是不能不罰。
結果，兩人各挨了十幾板子，罰俸兩月，此事竟就這樣不了了之，卻是讓一些好事的人，瞧出了裏頭的隱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