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壹壹玖 眾口鑠金(2 / 3)

賀銘冶覷了一眼,問道,“如此說來,那開啟道塔生門的鑰匙原來一直在你手中?!”

煉缺不置可否。

賀銘冶重擊座椅的扶手,喝道,“好個膽大的弟子,那生門密鑰既在你手中,當日在議事堂殿前,你為何頻頻隱瞞?”

“當初大家並不聽信於我,執意開塔探寶,弟子隱瞞隻因知道那五道塔之秘辛,並不敢妄自開塔。”

玉隱子聞言變色,厲聲道,“你既早已料到這等禍事,為何後來又不顧眾人安危開啟那五道塔,說到底,還是放不下塔中的魔頭才中了那狐妖的奸計!”

“並非如此!”煉缺斷然否定,“我與離苑交情深重,但卻不是我開塔救人的初衷,若是如此,我在半年前得知離苑被白玄韶關入塔中之時,便會前往鞠陵山了。隻因事關蒼生,弟子不得不為。”

“有何不得不為之事?”玉隱子逼問道。

“弟子曾聽離苑說起,他師兄翊坤魔尊野心勃勃,一心想重振魔界挑起戰事,因離苑四位同門手中各執一枚師傳至寶,聚集在一起,便能探取上古先賢真妙,那翊坤魔尊法力高強,若待他集齊四枚師傳法寶,定要挑起一場禍事,危及蒼生,我思慮之後決定開塔救出離苑,以作掣肘。”

聽到此處,管平濤突從座位上走了出來,譏諷道,“煉缺!我熟知你的個性!與那墨雲華一般,是個冷僻的!你少在此惺惺作態,假仁假義。你若當真如你所言心係大義,為何當初不卻不肯言明,明明懷揣著開塔密鑰,卻遮遮掩掩,含糊其辭!那魔頭怎會有個師傳法寶這般厲害,竟有本事挑釁天界?真真前言不搭後語!教人難以取信!”

煉缺對管平濤往日作派很是不喜,見他出言挑釁,冷冷道,“管長老,之前在議事堂,我提及此事,可有人信我?那師傳法寶本也是仙家至寶,生於混沌初生天地分判之時,內藏著天地玄妙至道之精,誰若能夠參悟,必能衍出一番驚天變地的大造化,翊坤魔尊覬覦此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管平濤卻是不屑,“哼!胡言亂語!且不說那翊坤魔尊的大名我從不曾聽聞,就說那仙家至寶怎會傳到魔人手中,這話裏就透著古怪!”

煉缺不疾不徐,應對道,“我早前便說過,仙魔本是一家,魔界手中存有仙家寶物,不足為怪!”

“哼!仙魔一家?!一派鬼話!”大殿之上突然殺氣騰騰衝進一人,截斷了回話,“你這藐視門規,信口雌黃的禍根小兒!定是那魔頭教你在這兒胡言亂語的罷?!”赤鬆老祖麵目鐵青,從殿門處走進大堂,朝玉隱子欠身示了一禮,“掌門!莫聽這小子胡編亂造,他定是與那魔頭有了計較,欲欺瞞世人,背後還不定藏著什麼齷齪!”

煉缺見到赤鬆怒氣衝衝走了進來,忍不住回身朝殿外猛看,卻不見墨雲華身影,再度對上赤鬆的眼時,見赤鬆眸中透著濃重的血絲,染上一份猩紅,暗歎道,罷了!罷了!師父定是讓師祖關在山中了。如此也是好事!今日還不知要作何處置,師父來了不過徒增傷悲……便道,“師祖……弟子並無虛言,也從不曾與魔界有什麼勾結,弟子所言雖是從離苑那處得知,卻沒有半點欺瞞他人的意思。”

玉隱子坐在高台之上,眸中精光四射,喝罵道,“你這小子!倒是鎮靜!仙魔同是一家?本座修行一千兩百年,還是頭回聽聞,你這般言之鑿鑿,倒是笑話我等沒得見識了?!”

煉缺苦笑一聲,“弟子毫無此意,這世上之事古怪離奇的居多,弟子也隻是偶爾得了一絲機緣,才得聞這些上古秘辛。”

“你這般信口開河,教人如何取信於你?”管平濤抑製不住怒火中生,“我執事堂座下死了近百名弟子,皆是我悉心栽培多年,視如兒女一般,如今豈可因你胡謅了這麼一個說出去徒教人笑話的故事,就掩過飾非當作沒事了麼?我就問問你,你為何二十年隱身不見?去了何處?為何一回門中就成這副德行?你敢說與那魔頭沒有關係?”

煉缺還未來得及辯白,赤鬆步上前台,指著煉缺的鼻子,怒道,“哼!此事還須由我來說!這小子!玄水宮清雲子可以作實,原就不是個好東西,乃是歸墟海中一青蛟收養的孩子,當年魔氣纏身,也不知是打哪兒惹來的魔根禍胎,認妖作父,與妖魔二道有著說不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