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瑤外一篇
玉仙瑤瑟夜珊珊,月過樓西桂燭殘。
風景人間不如此,動搖湘水徹明寒。
我的名字是取自這首詩,大概天生不具備大家閨秀的氣質,所以還白白浪費了這個好名字,不過如果有娘教我的話,也許我也不是如今的模樣。
那個女人,隻給了我生命,卻沒教我如何對待這條命,她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親也時常不在身邊,除了嘮叨的奶媽我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中還有什麼色彩,那一個轉角發生在大概十二歲的時候。
那時候我已經連父親都沒有了,十二歲生日,瓢潑大雨打濕了整個皇城,我以為終於盼得久戰沙場的父親凱旋而歸,卻沒想到迎來了冰冷的棺木……
滿城哀慟的時候我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有些人說我鐵石心腸沒有孝道,有些人說我是刺激過大精神異常。皇上就是後者,他待我如己出,接我進宮,也算是對我父親的最後恩典。
其實,我不哭的原因隻有一個,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出生到懂事幾乎沒見過他幾次,我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鬥蟋蟀,甚至連他是否記得有我這麼個女兒存在,我都不確定,你讓我如何為這樣一個父親的離去流下眼淚?他根本就沒來到我的生命裏過,又何談離開?
就是那一年,我遇到了姬將軍家的二兒子,他白白嫩嫩的讓人很有欺負的欲望,於是我就真的欺負了他。
在皇宮很久,我還是分不清哪些皇子公主哪個是哪個?叫錯人情況時常發生,可唯獨這個姬函,我隻用了一次就記住了。
後來,姬叔叔不知為何離開了京城,於是我就見不到姬函了。那段日子過得比較辛苦,因為我幾乎沒什麼朋友,這和我成年以後的開朗性格很不一樣,回憶起過去都是一些壓抑沉悶的記憶。
沒過兩年,我也到了洛陽,理由是我毆打皇子。
如果說這頓打換來的一切,我會不會後悔,那就讓問問題的人見鬼去吧!我覺得能夠讓我這麼滿意的,也隻有交了這麼三個朋友。
十六歲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個姑娘,而那個讓我有此認知的對象是我很小就認識的姬函,我覺得他該是喜歡我的吧,否則還有那個女人比我離他更近?
小賢,這家夥的實在是我們四個人裏的一個內心墨汁般的存在,姬函常和我說,這個家夥最會做的就是口是心非。後來發生了太多故事,以至於我都忽視了姬函是什麼時候喜歡這個清秀的男孩子的?
這到底是誰先來誰後到呢?其實我已經不計較了。
因為有一個很花心很讓我瞧不上眼的家夥,很幸運的讓本郡主看上了,提到他,我的嘴角在笑,眼睛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