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吟看著乾隆悶不吭聲,便知道了他心裏的怒氣,可是沒有辦法,她不得不這樣做。乾隆盯著她許久,才笑著說:“好啊,你這麼想救他,居然拿出了玉佩,那麼朕答應你,玉佩就還給朕吧。”乾隆一把將玉佩奪走,轉身對侍衛們道:“放了他。”“謝萬歲爺,臣妾想送墨軒出宮。”霜吟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她隻想確認他的平安,她知道葉墨軒這麼多年的經營,隻要出了宮,便一定可以保全自己。“不可能。”乾隆幾乎是本能地說出了這三個字,她的心到底是怎樣的他已經不能確定了,那麼他便一定要把她的人留在身邊,所以他不能允許她離開自己身邊半步,當然他也知道她的擔心,於是他便接著說:“霜吟,朕以皇帝的名義擔保,絕對不會傷害他們一毫,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霜吟也知道這是乾隆最後的讓步,隻得屈服,看著侍衛們將失魂落魄的葉墨軒帶離,墨軒,對不起了,這是我不得不做的選擇。
看著霜吟呆呆地看著葉墨軒離開的方向,乾隆更是怒氣滔天,冷冷地說:“還沒有看夠嗎?是想和她一起走嗎?”霜吟沒有想到乾隆居然會這樣說,那再次相見的一絲喜悅也都消失殆盡,於是她慢慢地起身,什麼也沒有反駁,隻是也冷冷地看著乾隆,半天才道:“萬歲爺,臣妾累了,想休息了。”乾隆望著她,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她疲憊的麵容,終究沒有將責備的話說出口,卻是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那就回永壽宮吧,每天都叫人收拾,可是一點都沒有變。”接著,就帶著她離開了宴會,留下了呆若木雞的眾人。
“翩然怎麼會是令妃?”有人見他們離開了,按捺不住問道。嘉貴妃卻笑了,對純貴妃道:“太好了,令妃妹妹回來了,有些人的頭風又要犯了。”說著朝皇後的方向看去,純貴妃也笑了笑,她們倆自從皇後掌權,都備受打壓,自然是擯棄前嫌,越走越近了。皇後的臉色果然十分不好,一旁的忻嬪見了,便問道:“皇後娘娘,那人是誰啊?”皇後握緊了手裏的帕子,道:“忻嬪妹妹,那便是令妃,以後你可要小心。”沒想到她居然活著回來了,她最害怕的對手居然是被自己給帶回宮裏的,這後宮看來又要有一場爭鬥了。
忻嬪望著遠去的乾隆和令妃,不禁有些失落和嫉妒。原來她就是令妃,她剛進宮的時候,便知道令妃是這宮裏的一個禁忌,那時她還不懂宮裏的規矩,一進宮又很得皇上寵愛,她便驕縱起來,直到那天她戴了從家中帶來的蘭花玉簪,笑著問萬歲爺好不好看,卻沒想到萬歲爺見了,一向對著她笑眯眯的臉色突然變了,一把把那玉簪扯下,摔在地上,拂袖而去,後來皇後來了告訴自己,原來蘭花玉簪是令妃最喜歡的東西,萬歲爺早就下旨讓內務府不準再造,而後妃也都知道避諱,將自己宮裏的所有與蘭花有關的東西都銷毀了。從那時,她便記住了這個名字。
不過,這一年來自己也是這後宮最得寵的人,萬歲爺想著令嬪,恐怕隻是因為他許久不見,才會分外相見,她不信憑自己的相貌才情,會輸給一個包衣出身的宮女。她看著遠處的兩人,心中暗道,令妃,我偏要和你爭一爭。
經過這些變故,也就沒有人還有心思再看宴會了,皇後便讓人散了,隻是今晚,紫禁城裏恐怕不會有人睡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