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屋並不難找,漆黑的辨不出原有色澤的巨大鐵門,在全是木頭做的房子中尤為醒目。皎潔的月色鋪路,宿芳芳卻不敢大膽前行,隻將她嬌小的身體埋在寨子裏的陰影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地朝前摸。
直到牢屋門口,宿芳芳才相信赫連冥燁的話是真的,這牢屋確實結實的不需要人來把守。堅固的鐵門上拴有結實的鐵鏈,鐵鏈上銬著一枚足有她巴掌大的鐵鎖。
“嘖嘖……”宿芳芳小小聲地乍了乍舌,摸出揣在懷中的鑰匙,不用懷疑最大的那把就是,正準備開鎖,就聽見牢屋裏傳出女子有如磨花玻璃似的刻薄尖叫。
“陳大哥,事實擺在眼前,你怎麼還護著她,肯定是她啦,若不是她貪生怕死的出賣我跟夢妍姐,我們怎能才一接近鬼王,還未動手就被識破。”
這聲音宿芳芳認得,是王悅。除了王悅,怕是也沒人這麼恨她,竟是好膽量的背地裏栽贓她。宿芳芳氣得狠狠一磨牙。
“芳芳雖是貪生怕死,可她絕不會出賣同伴,我們之所以會一進鬼兵營就遭識破被抓。極有可能是鬼王早就洞悉了我們的計劃。”陳澄一語道破了事實。
“陳大哥,我說你還不信,肯定是那膽小鬼不小心弄掉了借去的匕首,被識破了身份,為住她自己的小命這才出賣了我們……”見到被擒獲的夥伴裏獨獨少了宿芳芳,王悅立刻就確定了心中的猜忌,定是膽小鬼不小心弄掉了‘借’去的匕首,被真鬼王揪出來,為求活命才把他們全賣了。
“匕首?什麼匕首!王悅,你說芳芳跟你們借匕首了?!”聽聞宿芳芳竟是跟王悅借匕首,陳澄一下子就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狠狠地一把攥住王悅的胳膊,要知道‘芳芳’平日偷藏把匕首,都會藏不好掉出來,她借匕首做什麼?她又不會用。
“是啊,她跟……”王悅嘴沒把門的,一時竟差點把林夢妍要她保密的事給講出來,被林夢妍及時攔住。
“陳大哥。”林夢妍大聲一喝,再是連忙換做輕柔細語,畢竟她在陳澄麵前一直都扮作嬌滴滴的模樣,她可不想讓陳澄把她當成跟王那樣,整天隻會大呼小叫:“王悅說得在理,現在我們的人全被抓來關在這,就芳芳沒在,許是她真的怕死而出賣了我……”們字還沒從林夢妍的口中出來,就見鐵門外哢嗒的清脆聲響,吱嘎一聲,鐵門被宿芳芳一把推開。
“我可不是那種出賣同伴的小人。”宿芳芳這話是故意說給林夢妍聽的。乍聽聞林夢妍等人的對話,宿芳芳甚至有種拔腳就走,送這群卑鄙小人去死的衝動。
林夢妍這個蛇蠍女,美其名為她好,借她匕首防身,實則根本就是想害死她。而那個王悅,宿芳芳也不知道王悅是否無辜,隻覺得王悅跟林夢妍一樣。當人一套,被人一套的讓她倒足了胃口。
“芳芳,謝天謝地你竟沒事,還來救我們?”被關押在牢屋的一行人,見宿芳芳安然無恙,發自內心高興的怕是隻有陳澄一人。
其他人個個都是一臉的驚悚,好似活見鬼般,王悅的表情最誇張。張大了嘴巴刻薄的話吐不出半句。
林夢妍呢,慌亂之餘連忙換上了虛偽的笑臉,像是替宿芳芳平安歸來,還來營救同伴而欣喜連連,實則林夢妍的心中早就罵上了,這個膽小鬼命可真夠硬的,這麼陷害都不死!看來她有必要親自動手了!
“鑰匙,鑰匙。”不願再看林夢妍和王悅第二眼,宿芳芳把視線集中在陳澄的手腳上,陳澄等人的手腳皆被鎖鏈牢牢捆住還都分別上了鎖,宿芳芳手裏雖是有鑰匙,可這麼多鑰匙,這麼多鎖,究竟哪把鑰匙開哪把鎖?
“芳芳,你怎麼來了?鬼兵隊沒認出你嗎?若是沒認出你來,你就快逃吧,別管我們了!”陳澄知道芳芳沒本事,甚至連保命的能力都沒有。他不忍見她犯險,自是趕緊提醒宿芳芳保命要緊,要她拋下他們趕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