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周星馳喜劇電影的時候,貞子從電視機裏爬出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如果吃叉燒包子的時候,咬著一根硬硬的東西發現居然是小指頭,我們應該怎麼辦?
如果老公回家拉開衣櫃的時候,發現裏麵蹲著一個陌生男人,我們應該怎麼辦?
如果打開家門的時候,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人,重點是你明明知道不可能有人能夠進到你家,那麼你又該怎麼辦?
一瞬間,楊不悔的腦子裏閃過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念頭,然後張開嘴呀呀地說了幾句,卻見對方沒有反應,才發現自己剛才並沒有發聲隻是驚悚到做了做口型。
“咳咳,你、你好。”楊不悔萬分佩服自己現在的鎮靜,不過在麵臨突發事件的時候,依照過去楊沫的性格則是由本能接管一切。
對方點了點頭,嘴角勾了勾,似乎有點想笑但又極力忍住,朝楊不悔做了個“過來”的動作。楊不悔指指自己,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並且退後了一步,站在廚房門口,一手扶著門框,一手伸長朝廚房了勾了勾,握住了菜刀的手柄心裏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你認為,不鏽鋼菜刀能夠傷害到我嗎?”神秘人的聲音很低沉,應該是個男人,語氣中並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帶著戲謔。
好吧,既然你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我的私人空間,我想菜刀砍中我自己的幾率比較大。“這個,我拿著菜刀,比較有安全感,你不介意吧?”如果你介意,我也沒有辦法。楊不悔緊抓著菜刀,磨磨蹭蹭地走到沙發邊上。
“喝點東西,冷靜一下。”神秘人手在茶幾上一揮,一壺熱氣騰騰的咖啡騰地出現,旁邊還有一罐咖啡豆,和一碟方糖。
楊不悔看了看那罐咖啡豆,不滿地嘟囔著:“那是很貴的藍山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神秘人讓楊不悔生不起畏懼和戒備。或許是因為自己在他麵前太渺小了吧,這種厲害的人眼裏,我應該比螞蟻大不了多少。楊不悔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杯咖啡,啜了一口,是久違的醇厚濃香。
“知道,你報公賬從關係戶那裏買的嘛。”神秘人的話讓楊不悔一陣尷尬,然後立刻警覺起來,這個人很了解自己的過往,是楊沫的過往。
“不要詫異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畢竟你是得到了幻蜃珠的人,我不應該了解一下你嗎?”神秘人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對這種不拿別人隱私當回事的人,楊不悔從來沒好臉色,不過現在她被他嘴裏所說的“幻蜃珠”吸引了注意力。楊不悔一攤開手,指著那個圖案說:“你說這是啥,幻蜃珠?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人笑了笑,怪了,他明明帶著麵具為什麼我會知道他在笑呢,是因為他的眼睛嗎?楊不悔忽然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不請自入的神秘人,無論是身形和動作都很眼熟,這麼纖細的身材像是個女人,可聽聲音卻分明是個男人。
神秘人抬起手,把搭在前額的頭發捋在耳後,說道:“幻蜃珠是幻蜃獸的眼睛,幻蜃獸有三隻眼睛,長在尾巴上的那隻眼睛每隔一萬年便會脫落並重新長出一顆新的來。”楊沫蒼白著臉,死死盯住他的手臂,腦海中畫麵定格在他舉手時衣袖滑落的手腕上。
她的手腕白皙細嫩,自然不是男人,她的手腕上有一個紋身,是一條昂首的盤蛇嘴裏銜著一枝玫瑰,不過她曾經強調過那是薔薇不是玫瑰。
楊不悔一手把菜刀擋在胸前,一手抓過抱枕舉起來對著她,大叫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她沒料到眼前的人的情緒會這麼激動,甚至於失控,高舉著雙手,說道:“你別激動,冷靜點,楊沫。”
“冷靜個屁,你是活人還是鬼?”楊不悔的聲音在發抖,濕潤的眼睛幾乎就要落淚。
“當然是活人啦,靠,不裝了。”神秘人一把扯下麵具,靠坐在沙發上看著楊不悔。
楊不悔放下抱枕,小心謹慎地靠近她,摸了摸她的手和臉,是人的體溫,幾近□□地說:“你沒有死,安瀾,你真的沒有死。”
“菜刀拿遠點,我絕對比你想象中活得長久。”被我稱作安瀾的女人狀似悠閑,似乎一個早就應該往生的人出現在舊識麵前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忽然改變的清脆女聲讓人不由為之惡寒一把。
“我們大家明明都參加了你的葬禮,你應該……”早就燒成灰了吧。楊不悔重重倒在沙發上,她仿佛接受了安瀾還活著的事實,也對,連她這個本應該死於車禍的人都在小說裏重生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發生?
“是呀,你明明參加了安瀾的葬禮,還在屍體推進焚燒爐前昏倒了,起來就徹底失去所有關於沈異和我的記憶了。你還真過分,怎麼說我們三個也一起在地下室裏呆了幾天吧,也算是患難與共,你居然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安瀾說到葬禮時厭惡的皺了皺眉頭,見楊不悔要開口接話,她立刻說道:“叫我安妮,我的中文名是馬安妮。”
“安瀾……安妮,你怎麼會到這裏來?還有我怎麼會來到這裏?我不是應該死了嗎?我還能不夠回去?”一連串的問題機關槍似的衝出來,現在的楊不悔對於安瀾改名安妮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
“真是的,你這麼激動,心平氣和聽我慢慢道來。”安妮把楊不悔按回沙發上,再把杯子放在她手心,合攏,讓咖啡的溫暖和醇香使這個激動的姑娘鎮定下來,然後開始娓娓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