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這麼過著,白曄偶爾會來住,住在蕭然這邊的時候往往會求歡,蕭然總是選擇默許。

蕭然因為愛白曄,所以選擇付出,而白曄呢?

蕭然總覺得,白曄對自己也是有情誼的。對蕭然而言做這種事,總是親密的才會發生,不然白曄為何總是會留宿在他這兒呢?

為了這一份小小的甜蜜,蕭然選擇了背德,他寧願在白曄離開後抱著瓊花的牌位懺悔,也不會搖頭拒絕白曄。

有一晚蕭然抱著白曄,突然就在他耳邊問了,白曄,白曄,你心中是否有我?

白曄怔了一下,笑,你說呢?

便低頭封了蕭然的嘴不再讓他開口。

蕭然心中說,那便是有我的?便笑得越發甜蜜,緊緊抱著白曄不願放手。

可是白曄看不見,他正埋首在蕭然的頸間熱吻。

在人前,兩人也還這樣子,平淡得甚至有時張廷過來拜訪也瞧不出什麼不對勁。

蕭然還是溫和的,白曄還是目中無人的。

去年因張廷中舉引起的一場送子入學小高峰也漸漸淡去,畢竟對大多數村裏人而言能認得自己名字便成,想成個書生也得看自己長得像不像。何況到了務農的時節,忙著下地都還來不及,哪兒來的時間去浪費。

於是下午給村裏孩子們上課的時間暫時取消,蕭然除了早上去梧州城開學堂,空暇的時間多了許多。

得意樓的燦星某一天特意去了蕭然的學堂找他,說上次的幾幅字掛在樓裏得了不少好評,問蕭然能否再繪些畫兒,價錢之類好商量。

蕭然心想自己沒事,人家又特意親自上門來,便應了。如此一來一去,和燦星越發熟悉了起來。

其實蕭然蠻喜歡燦星的,燦星的性子直爽甚至帶了些潑辣,任性又愛撒嬌,纏著蕭然時蕭然總覺得自己多了個愛嬌的弟弟。

不過蕭然從來不踏入得意樓,他斯文書生,終究某些事情上還是介意的。不過燦星也未曾真正請他去過,自從初識那回調笑一般邀請過一次後,再沒提過。

他們每次都是約定在城裏的哪座酒樓雅室,蕭然拿了字畫給燦星,燦星會請蕭然用了飯再走。有時還會找蕭然喝茶聊天。次數多了,見識過好幾回城裏的達官貴人甚至名門子弟來請燦星移座去他們那桌,燦星從不應,總能三言兩語得哄了他們離去。

燦星是得意樓的紅牌小倌,抱著他大腿求他垂青的,海了人去。

於是某天就見燦星喀喇喀喇嚼著個鬆子糖一邊眼神哀怨。“蕭然你說,怎麼就隻能見著這麼些酒囊飯袋呢?”

因為他們有錢。蕭然低頭喝茶,不予置評。

“唉,”燦星眼神越發悲淒,一手卻很色狼得勾起蕭然的下巴。“蕭哥,要不燦星從了你吧?燦星可最喜歡你這樣的清秀書生。”

“蕭然可沒錢,養不活大少爺您。”因為熟悉了,不是白曄這樣的關係,也不是張廷那般的師徒,蕭然對燦星倒是更有一些朋友般的平常心,偶爾還會和燦星說笑。

燦星冷哼,一拂袖窩在椅子裏以袖掩麵裝哭。“有錢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又都沒錢,世道怎會如此不公!”

蕭然摸摸鼻子,聽燦星抽抽噎噎半天終憋不住笑吱了一句。“我倒是覺得那是你眼光太差。”

燦星少爺怒了,後果很嚴重,蕭然被逼著吃了好幾粒鬆子糖。

蕭然不愛甜食,幾粒鬆子糖下去嘴裏甜膩得難受,便喊了小二進來重新添了茶水。

那邊燦星也終於撒完了氣,不知想到了什麼一臉神秘。“蕭然蕭然,其實也不是沒有我能看上的。樓裏偶爾會來個男人,那真是神俊,我還從來沒瞧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穿得體麵出手也大方,而且沒什麼奇怪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