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終究沒有順利產下,何如惠也因為難產的緣故需要臥床休息很久,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
何老爺進了大牢,起因是……喝了花酒不給錢,還在得意樓鬧事?
當討喜回來告訴白燁這個消息的時候,白燁啼笑皆非,這算什麼事情?他何老爺會付不起一筆花酒錢?
“討喜,打聽到些什麼,說來聽聽?”
討喜就忍著笑將打聽回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說何老爺昨天下午和幾個人去了得意樓,點了三、四個花娘和小倌作陪,這還不夠,不知怎麼碰上早已不接客的燦星,就把人糾纏上了,居然趁著左右沒人直接拉到了房間裏頭就想胡來,等空言找到燦星時候燦星都給何老爺壓在床鋪上衣衫不整了。這麼一來得意樓生意也寧願不做了就開始趕人離開,這時候才發現,何老爺居然沒有帶錢袋!不僅如此,何老爺還借酒裝瘋在得意樓裏頭大吵大鬧,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叫了差爺過來。聽說當時情況混亂,何老爺甚至打了差爺,所以一怒之下差爺把他抓進了牢內。
白燁聽了倒是不笑了,一臉的若有所思。何老爺身上不可能會不帶銀兩,燦星那種壞脾氣連對著自己都敢挑釁,怎麼可能一點聲息都沒有得讓人拉進房裏?
他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和冷風吟的那番對話,嗯,如果真是他猜測的那樣,那麼何老爺現在會在大牢之內也不是沒有理由了。
隻是不知兩人究竟有何淵源,也不知何老爺到底如何得罪了冷風吟,會在牢裏待上多久了。
白燁心知這事沒法瞞著蕭然,就趁著蕭然即將睡著昏沉之際,將如惠生下死嬰和何老爺在得意樓裏鬧事被抓進大牢的事簡單說了。
蕭然果然立刻沒了睡覺的心思,先是傷懷那孩子未能出世,接著要白燁再怎麼看不順眼何如惠都至少現在得照顧好她。關於這一點白燁當然也是知道的,把豬養肥了再宰得到的快感,肯定會比宰殺一頭瘦得瘦骨嶙嶙捅一刀都不一定有力氣哀嚎一聲的多。
至於何老爺,最初蕭然的確想讓白燁去想想法子,他說何老爺畢竟一大把年紀了,平日裏頭又是養尊處優慣了,大牢那種、那種……蕭然都不知該去怎麼形容的人間地獄,何老爺怎麼能待得下去?他說既然是在得意樓裏頭出的事,要不我們去和冷樓主商量商量?
白燁把蕭然抱在懷裏,抿著唇思索了半天才開了口。“蕭然,這事不是我不想幫,而是覺得裏頭,另有內情。還記得上次燦星和冷樓主過來看你之時,冷風吟他早早就離去嗎?那天冷樓主曾經詢問過我何老爺的事情,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我覺得這兩人,以前就認識了。”
“既然認識,又怎麼還會……”蕭然有些不解,那模樣惹得白燁都笑了。
“蕭然,為什麼不管什麼事情,你會先往樂觀的方向去想?舊識代表的,不一定會是一段美好的回憶,或許其中也有被傷害的存在呢?至少我看當時冷風吟的狀態,那絕對不會是一場讓人愉悅的回憶。”
蕭然想了想,歎了口氣。“可是,何老爺他現在畢竟年紀都這麼大了……”
白燁拍了拍蕭然的後背,也跟著歎了口氣。“蕭然,你現在是在同情何老爺,但是……呃,那一天冷風吟和我談了些他的過去,他曾經也是個好人家的少爺,隻是輕信了一個男人的謊言,因為,呃,愛情,跟著這個男人離家出走。可當那個男人的愛消失後,他被賣入了青樓。蕭然,如果不是當時他遇見了盧大人,你能去想象像他那樣容貌又那種剛烈性子的人,在那種地方,會是怎樣的結局嗎?”
“你、你是說……嶽父他、他……”蕭然大驚失色,他知道何老爺不能說是個好人,也曾經聽瓊花說起過,她娘當年是何府的婢女,因為貌美被何老爺借酒強了後被迫成了妾室……但是,這人怎麼也算是有妻有子,雖然冷風吟的確很美,但是……
白燁看見蕭然那睜大了眼一臉震驚的模樣,樂嗬得拉近啃了好幾口才放開。“不,我什麼都沒有說,我隻是告訴了你一個猜測而已。冷風吟傲氣的很,他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同情,所以,蕭然,這隻是個猜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