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床榻上都皇甫嵩恨得牙癢癢,可在場的玄甲鐵騎們卻無一人在意,就這麼抬著他來到劉稚麵前。
“主公,皇甫將軍帶到!”
“嗯……”
劉稚麵無表情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人放下後,單手按著赤霄的劍柄,迎著皇甫嵩羞惱的眼神走了過來。
“皇甫將軍,見了本王,為何不行禮啊?”
“……”
皇甫嵩深吸力氣,強壓下提刀砍人的念頭,咬著牙告罪道:
“王爺恕罪,老臣為了抵擋那些賊寇攻城,不幸被落石砸中,身受重傷,實在不便起身行禮。”
“是嗎?”
劉稚上下打量來他幾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的道:
“原來皇甫將軍是被那些黃巾賊所傷?本王還以為你是在藐視我大漢王室呢!”
“老臣不敢……”
皇甫嵩心頭‘咯噔’一下,剛想解釋幾句,卻被劉稚揮手打斷了話頭。
“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
“皇甫將軍,本王沒記錯的話,你跟朱將軍合兵一處的話,麾下將士比盧植麾下的將士還要多吧?”
“怎麼?”
“盧植他好歹還能跟兩倍於你的賊寇打的有來有回,你們就隻能龜縮在這長社城內寸步難行?”
“甚至,就連你這個三軍主將,都被賊寇所傷,隻能躺在床榻之上苟延殘喘。”
“你覺得,這……對嗎?”
“……”
迎著劉稚審視都眼神,皇甫嵩沉默了半晌,有些沒底氣都辯駁道:
“王,王爺,老臣麾下雖然人數不少,可都是剛招募的青壯,未經訓練,並沒有什麼戰鬥力……”
“哦?是嗎……”
劉稚不置可否的冷笑兩聲,伸手指了指門外,語氣中的調侃轉變成了譏諷。
“皇甫將軍,就是你口中的這些青壯,麵對黃巾賊的猛攻,一直堅持到了現在,而且這還是他們大部分人被困在城內,無法直接上戰場的情況下。”
“來,你告訴本王!”
“你們是怎麼做到任由三四萬大軍困在城內,每次隻用一兩千人去跟黃巾賊交戰的?”
“……”
皇甫嵩這次不說話了。
他還能說什麼?
難道說是因為你要來剿匪,所以他才把人關在城內,生怕一不小心把黃巾賊打崩了嗎?
至於為何被堵著打?
那還不是因為想衝出去的時候,結果發現黃巾賊攻勢凶猛,已經衝不出去了……
“報~!”
就在皇甫嵩不知該如何狡辯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幾個玄甲鐵騎帶著朱儁走了進來。
“啟稟主公,朱將軍帶到!”
“嗯~!”
劉稚點了點頭,這次倒是沒讓他們退下,而是用審視的眼神打量著這個進來的中年男……
“撲通~!”
還沒等劉稚想好怎麼開口,早有心理準備的朱儁,雙腿一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罪臣朱儁,拜見中山王、鎮北將軍!”
“……”
麵對著主動出擊的朱儁,話都到了嘴邊的劉稚,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
“起來吧!”
“罪臣不敢……”
聽著劉稚的語氣,朱儁心下雖然鬆了口氣,卻沒有馬上起身,而是把腦袋低垂在地麵上請罪道:
“罪臣首戰失利,以至於黃巾賊寇坐大,實在是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