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稚的手從赤霄劍柄上挪開,語氣卻愈發冰冷的喝問道:
“朱公偉,你也知道你罪該萬死?那為何還不從實招來!”
“說!”
“區區黃巾賊寇,為何能讓你一個堂堂中郎將,淪落到隻能據城而守的地步?”
“因為屬下兵微將寡!”
腦袋已經低垂到地麵的朱儁,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交代道:
“王爺明察,屬下出發的時候,兵不過數千,將無一人,糧草更是隻夠半月之用,到了長社附近就已經所剩無幾來。”
“若非路上有一勇士攜上千青壯來投,屬下能不能據城而守還是個問題。”
“此戰,實非罪臣之過啊!”
“……”
隨著朱儁的控訴,別說劉稚有些懵了,就連一旁的皇甫嵩都驚愕的瞪大了雙眸。
不是?
這對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袁司徒親自找過朱儁,而且這小子對這事明顯是知情的。
怎麼到這就一問三不知了?
對此,
回過神來的劉稚也有些哭笑不得,他當然不相信朱儁會這麼無辜。
隻不過,
就在他想要發作的時候,卻見一旁的戲誌才,衝他使了個眼色。
“唔……”
劉稚見狀,略做沉吟,沒有說信還是不信,而是跟著戲誌才來到了後院。
“誌才,難道你相信了這廝的說辭?”
“嗬嗬……”
戲誌才聞言,輕笑兩聲,不答反問道:
“主公,相不相信重要嗎?”
“或者說……你真準備把這兩家夥全都就地正法嗎?”
“這……”
劉稚聞言,沉默片刻,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
其實他一開始確實準備把這兩個家夥,甚至軍中等一些個世家子弟全都清理出去。
因為他沒想過朱儁會反水。
尤其是,
在看到朱儁反水之後,皇甫嵩那錯愕中,還夾雜著一絲難以置信等表情,劉稚忽然就不想一網打盡了,
讓他們狗咬狗不好嗎?
隻不過,
他並不確定自己等想法,符不符合既定計劃,會不會因此造成什麼影響……
因此,
聽到戲誌才這麼問,劉稚眉頭微微一挑,沒有否認,而是笑著把問題又丟了回去。
“誌才,那以為如何?”
“拉一批,打一批!”
戲誌才說著,小心的看了劉稚一眼,見他沒什麼反應,這才拱手勸諫道:
“主公,大漢世家萬萬千,即便是那八成世家之中,也不全是和劉家作對的。”
說到這裏,或許覺得說服力不夠,戲誌才頓了一下,換了個表述道:
“即便他們真的全都跟劉家作對,其中也是有可以拉攏的對象,甚至這種對象還不在少數。”
“最關鍵的是……”
“吾等不需要完全拉攏他們,隻要表現出拉攏的姿態,自然就會有人坐不住了。”
“簡單來說就是分化他們,讓他們互相不信任,這樣他們也就不能再一條心的和劉家作對了。”
“而吾等呢?”
“隻需要坐山觀虎鬥,時不時的給他們搖旗呐喊,讓他們保持好狀態就行了。”
“主公,您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