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個體態羸弱雙腳不著地的白衣書生背上背著南宮皓然,輕飄飄的移動著,看似輕緩,而那速度卻是不容小覷,他們來到樹林的一個馬車外,白衣書生將南宮皓然一下摔在地上,開口道:“死老頭子,你還不出來?累死大爺我了。”
聞言,馬車內出來一個白頭發白胡須的老者,這老者分明是那百花莊住在靜園的白頭翁,而那白衣書生自然也是那住在靜園的人,老者推開馬車的門,見到那被仍在地上的南宮皓然,白了白衣書生一眼,道:“你就這點不好,難怪叫小氣鬼。”
白衣書生聽了不依,嚷嚷著:“大爺叫叫鬼仙,不叫******小氣鬼。”
白頭翁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道:“你不叫小氣鬼當初怎會為了別人一句話而殺了人家滿門使得被唐門追殺,進了那百花莊的?”說話的同時,跳下車,將躺著的南宮皓然一把抓起,扔進了馬車,隨後,自己也進了馬車。
白衣書生聞言,眼中有了一絲晦暗,狠狠的瞪了白頭翁一眼,不再開口,徑自坐在馬車前,將韁繩一拉,架起車來。
待到將南宮皓然檢查一遍後,白頭翁在他身上搭了床被子,便出來與白衣書生一道坐下,他拍了拍白衣書生的肩膀,道:“在那院子裏的人,哪個沒個過去?隻是都這麼多年了,難道還看不開?有你不覺得咱們如今的日子很好麼?與世無爭的,不必去麵對什麼打打殺殺,不必想著那狗屁的功成名就,有若兒那丫頭和裏麵躺著的人的故事看,還有春桃那呆子給咱們帶來笑聲,這不很好麼?”
白衣書生聞言,扭頭看了白頭翁一眼,歎了口氣道:“我與你不同,我從出生起,便被家人拋棄,他們嫌我長得怪異,雙腳比常人長上許多,我被幽冥老怪給撿了回去,他將一生絕學都交給了我,然而他也是個變態,常常將我折磨的死去活來的,還他媽美名其曰是為了培養我。就在我大功告成的那一日,我便毫不留情的將他殺了,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是個人,也決定以後隻有我負人,絕不讓任何人再負我。”說著雙手緊緊的抓住韁繩,眼中那狠色顯露無疑。
白頭翁搖搖頭道:“可是,你卻沒做到不是麼?不然又怎會有那‘小氣鬼’一說?”
白衣書生嘲諷的笑了,道:“不錯,在我將師傅殺死後,便下山了,迅速的在江湖闖出了名堂,江湖人送了我個‘鬼仙’的稱號,原因是我輕功絕世還有那縮骨的奇功,總是能在人不備之際便將其性命取走,我也風光了許久。”
“奈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哎。”白頭翁接著他的話道。
“不錯,我這一生,最錯的,便是相信了那蛇蠍一般的女人,相信她口中的****,到頭來,卻將自己弄得如個喪家之犬一般險些喪命。”
“其實,那女人死之前,已然懺悔,隻是你已不能再原諒她了。”白頭翁見他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哼!她為一己私欲利用我滅了江南柳家的滿門,她懺悔又有什麼用?江南柳家的人便會活過來了麼?我被那唐門的人逼到絕境,若不是遇到若兒那丫頭,我體內那毒,會使我活活的痛個七七四十九天才會死去,你能想象那是什麼感受麼?被自己心愛的人利用,從頭到尾隻是欺騙。我如何能原諒她?”即使事隔多年,隻要想到當年的事,他便還是會釋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