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朱由儉的想法,諸辰心知肚明。
他衝著朱由儉伸出了三個指頭。
“陛下,三年,三年內,陛下不得幹涉諸辰做事這條將被刪除。
臣並不是好殺之人,但現在正逢亂世,必須用重典,才能讓大明起死回生。
那小吏也並非無辜。
小吏分明看臣是外地來的,才生出敲詐之心。
何況,在此之前,臣給了他一兩銀子。
若是對方不過於貪心,臣也不會殺他。
但那小吏貪婪成性。
得了一兩銀子心還不足,居然還要謀奪臣的寶劍。
陛下,可曾知道小官大貪之事。
聽聞陛下每日粗茶淡飯,過的日子極為清苦。
陛下信不信,小吏家私至少有千兩白銀。
我記的洪武爺當政時,官員貪沒六十兩銀子就會斬首。
這小吏早就過了這個數目,放在洪武年間,他也必死無疑。
難道陛下認為洪武爺的律法不對?”
朱由儉越聽越是驚奇。
先是驚訝不信,轉眼間臉上就露出怒色。
一個小吏居然就有家私千兩。
他現在倉庫空空,一個小吏居然比他還富有。
除了心裏不平衡外,他更多的是憤怒。
瞬間,他臉上露出暴怒的神色。
“這……若真的如此,那小吏還真是該死。”
看到朱由檢情緒化的神色,諸辰不由的搖了搖頭。
難怪朱由檢這個皇帝做不好,他做事的行為太容易跟著性子走了。
殺袁崇煥就是如此。
聽信別人的話,將袁崇煥一怒給殺了,事後又後悔不迭。
難怪手下官員得過且過,不敢做事。
要說大明治理成這樣,朱由檢沒有一點責任,諸辰是不信的。
所以他此時才寸步不讓。
真要是妥協,自己製定的政策任由朱由檢朝令夕改,頭疼醫頭,腳疼醫腳,自己什麼都不用做了。
發泄完怒氣,朱由檢有些心灰意冷。
這些年他勤於執政,就是靠一股不服輸的氣在撐著。
現在諸辰向他索要大權,想到自己交給諸辰後,自己以後在很多事上就沒有了發言權,他忽然之間生出失落感。
好比退休的老幹部一般。
“諸辰,茲事體大,能不能容朕好好想想。”
朱由檢沉默半天,才硬擠出這麼一句話。
諸辰明白一個皇帝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限了。
他現在麵臨的情況千瘡百孔,被現實逼的沒辦法。
這才答應他先想想再給他答複。
加上他對保住祖宗傳下來的江山,有股病態的責任感。
所以才考慮諸辰的要求,鑒於朱由檢的心理狀態,諸辰也不敢逼的太緊。
憑心而論,他這樣的要求。
換任何一個皇帝也不會答應。
不論是明君還是昏君。
這是朱由檢麵對現實壓力,諸辰又不惜泄露天機的情況下才取得的結果。
諸辰的話讓所有人聽起來都像是要謀朝篡位。
諸辰也知道和朱由檢能談到這一步,雙方還沒撕破臉,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他也不敢再逼迫對方。
“陛下,我就等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