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我像是個濫情的人嗎?”商澤故作不悅,但臉色卻有些白,坐在安稀北對首,注視著麵前這個看似漫不經心的人。
他小心的避開敏感話題,陷進沙發裏,說,“本周三公司在上品有個新款首飾發布活動,推動商澂珠寶的興盛。你在巴黎的表現良好,公司準備把你推上前台,作為重點宣傳對象,你準備一下。”
注意到他的躲閃,安稀北的心裏小小的抽痛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安慰自己,或許商澤的不坦白,是因為在乎自己,還在乎這段感情。
有時候過份張揚隻會將感情逼入絕鏡,安稀北知道自己做不到對商澤絕對的死心,還抱有隱約的希望,因此她並沒有挑明,隻輕輕說了聲好,麵上勾出了一抹巧笑,唇角的弧度恰像一陣不經意的春風。
上品八樓,商澂的新款首飾發布活動如約而至,現場的那些小姐妹個個精神抖擻,安稀北在載譽歸來後接受一眾記者采訪拍照,然後安靜的站在櫥窗前,像是完成了使命。
對麵迦勒大廈高聳入雲,電子屏幕上正播放著競選情況,寧墨的新聞發言人在記者招待會上提出計劃稱,若他上台後會將財政赤字控製在國內生產總值0.7%以下,削減到現階段水平的一半。另外,清償所有外債,同時為應對世界經濟減速,設立石油穩定基金,並保持7%的經濟增長目標。
隨後公布民意調查,寧墨票數及支持率一路飆升,大有問鼎財經大權之意。
安稀北轉身,去看身後價值連城的Frisson冰晶係列頂級皇冠,就聽會場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姐妹低聲交談。
“快看快看,那邊那個男人長得好帥,好有氣質,你們誰認識?好想勾搭一下……”
“我在一次晚宴上做服務生,好像見過他一麵,是目前票數最高的財政司司長候選人,寧墨。”
“天,那他就是咱們南方最凱的祁遠總裁?”
安稀北回頭,果然見到寧墨,身姿挺拔,正被一幫人簇擁著,吸引了大量火熱的視線。一時商澂的珠寶會展也成了他的陪襯。
他怎麼會在這裏?對於那句他說過的話,“我會讓你的生活中到處都充滿我的影子”,這人還真是說到做到。安稀北頭痛,提了提禮服,站到商澤身邊,“我有事,先走一步。”
安稀北前腳剛走,展廳核心圈馬上起了變動,隨著寧墨移步的趨勢,眾星拱月也跟著他移動,突出了他非凡的氣勢。
安稀北被崇明攔住了去路,寧墨緩緩上前:“安小姐。”
“這位是?”有人已經問了起來。
寧墨伸出手,“一位朋友。”
他伸出的手晾在半空,安稀北雙手緊握,她有向來不跟人握手的習慣,更何況還是那隻可惡的魔鬼。
她看了一眼商澤,然後朝寧墨微微一笑:“寧先生認錯人了。”
寧墨的到來,又故意顯得跟她熟識,無不在向商澤以及其父商仁傳達一種訊息,一種她有意離開商澂,與FEEL珠寶聯手的訊息。
而安稀北的一句認錯人則恰好將他的陰謀扼殺在了搖藍裏。
安稀北說完,步履款款朝向電梯走去,伸手按了個一號鍵。
寧墨穿著咖啡色的西服,顯得身影修長,他依舊不急不緩跟了進來,一邊回頭遣散崇明:“你們在底樓等我。”
崇明與一眾保鏢退散,電梯徐徐下降。
電梯間鋥亮的金屬門映照出兩條一高一瘦的人影,一個氣質內斂,一個韻味清淡,像是電影畫麵裏的絕配。
安稀北溫和的笑笑,“你專程來是向我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