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答得坦然,“我向來沒有跟人道歉的習慣。”
“那你來商澂做什麼?陰魂不散?”安稀北話裏有明顯的責難,但麵色卻依舊在笑。
“約你吃飯。”
“我今天有事。”
“那就明天。”
“明天要去鄰市向客戶交驗貨品。”
“我很有耐心,後天也可以……”
“寧先生。”安稀北扭過頭,笑意中透著清新亮麗,“你是聽不懂我的話麼?”
“懂。”寧墨回時,電梯正好開門。
“那就好……”安稀北笑笑,跨出電梯,外麵一幫記者聽到寧墨在上品的消息,紛湧過來。
再追出去,事態就超出預期的設想了。
出了上品,兩個人一個向西,一個向東。
安稀北回頭看了看那個正低頭上車的身影,斂了笑意,午後陽光溫暖,偶有風颯颯清響,而她手臂上黑曜石的涼意在無限糾纏蔓延,仿佛冬天的湖水輕湧,經受不住的涼……
星期六,孤兒院。
孟可是做銷售的,在祁遠旗下的一家地產公司上班,此刻她抱著一個孩子,在努力逗著她笑,而安稀北頭上還有一塊紗布,未拆,但並不影響她跟孩子們做遊戲的心情。
雖是三月,但笑容比七月的太陽還要暖和。
孟可說過,安稀北是屬於那種漂亮,溫婉,有氣質,還有學識跟膽氣的人,持家事業兩相宜。特別是那抹笑,殺傷力強大。對於男人來說,得有一顆強大的心髒,來抵禦她微笑上無形的侵略。
可事實上,偏偏有人對她不動心,或者說是,愛得不夠徹底。
“稀北,你那天見到商澤,怎麼說?”孟可湊到她跟前。
“我沒提到這件事。”
“你傻啊,人家都手拉手去開房了,你這個女朋友,連這樣的事情都漠不關心?”
“我覺得愛一個人,應該給予絕對的信任。”安稀北沒有停下來,依舊陪著孩子們在轉圈。
“我替你不值,你為了他不惜跟你爸爸翻臉,從北方一直追隨到南方,為他工作,可他呢?為你做過什麼?”孟可翻了個白眼,對安稀北算是徹底無語了。
安稀北笑笑,捧著身邊一顆朝氣的小臉蛋親了親,沒有說什麼。
一個小女孩揪著安稀北的衣服,喊著“姐姐姐姐,我要上廁所”的時候,江醫生過來了。
“江醫生能等一下嗎?我先陪來來上個衛生間。”
安稀北才走出院子,孟可就猛的躥了過來,跟在身後,朝著不遠處呶了呶嘴,“喂,你昨天說在上品出現的魔鬼,就是他吧!哇!你也太不厚道了,怎麼沒說魔鬼還是個大帥哥。”
安稀北描了一眼寧墨的身影,頭有些大,這家夥作秀都作到孤兒院來了,看來為了競選,為了他的麵子形象工程,還真是不擇手段。
她冷冷的說,“有什麼可說的。”
孟可可不這樣認為,早被寧墨那修長的身姿,那俊美的容顏給勾去了魂兒,“今天孤兒院算是熱鬧了,新聞媒體一大堆,那鏡頭對著他唰唰唰的,你看邊上那些小姑娘,幾乎全是占有性的目光啊。”
“政客的作秀而己。”安稀北有些不屑。
“那他也是最帥的政客,史上最帥的作秀。”
“孟可,你要整整你的三觀了……”安稀北已經帶著來來出來了。
“稀北,你可別假裝正經啊,你能說你對這樣的人物不動心?南方財閥,旗下傳媒公司,石油,鋼鐵,地產,珠寶支線無數,跟北方的安家,素來有南寧北安之稱……”
南寧北安?安稀北心裏對於這樣的稱呼其實並不陌生,說起來,她們安家與寧家本都是豪門,也是世交,但後來不知因了何事,兩家撕破臉麵,以致徹底絕裂,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任何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