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戴著墨鏡的人裝模作樣的抽著煙,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小頭目。
碩大的雨點砸在寧墨的身上,他的發絲都貼在臉上,眸光望著她,陰暗,而且深沉。
安稀北看著她,綁著的雙手指甲泌入皮肉裏,指尖微微的疼,滲出些許血腥,卻又強裝不動聲色。
“你到底是來了。”被喚作老三的舒服的在椅子上坐著,一伸手打破了一隻花盆。
“說吧,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她。”商人的原則,先講條件。
“如果我要你以自己的性命,來換她的性命呢?”
“換……”毫不猶豫。
安稀北嘴角邊的悵然瞬間凝固,片刻,那隔著幾米遠的男人,聲音像隔著萬水千山傳來,擾了她一池的心水,“為她做什麼,我都甘願……”
她的眸光清幽,低低垂落,臉龐似是雪山之巔極寒的雪蓮。
老三卻是冷冷嗤笑,“嘿,還真是癡情種,那我們就來看看,你到底癡情到何種地步。”
老三的手一揮,身後的壯漢就押著安稀北上前一步,將她的頭猛的按進了麵前的水缸裏。
“你要知道,我們抓她,目的也隻是要你的性命,你這樣配合,就省去很多麻煩了。”老三笑得張揚。
寧墨垂睫,眸光一斂一收,再抬眸,忽然就飛身過去,動作幹淨利落的向安稀北身後的兩人擊去,兩招放倒對方,又快速的將她從缸裏拉出來,護在自己的懷裏。
腳一勾,一把掉在地上的槍被他勾在了手裏,躲過幾顆子彈,將手中的槍直接抵在了老三的頭上。
安稀北隻感覺到他身影疾動,氣勢淩利,就連老三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成了槍下的人質。
“你想怎麼樣?”老三聲音顫顫的。
“放我們走。”寧墨眼簾清澈,唇邊莞爾,一邊伸手替安稀北解開身後的繩子。
老三怒瞪著眸子,“這不可能,就算我死了,你也走不出這裏。”
說完朝著邊上的安稀北丟過一個很輕的眼色,安稀北意會,猶豫片刻,到底是搖晃了一下身子,忽然就軟軟的整個人倒了下來。
寧墨一慌,顧著去看安稀北,老三已經連肘一擊,打在他的脊梁骨上,被痛意襲擊的寧墨悶哼一聲跌臥在地上。
老三趁勝追擊,又一腳想將寧墨踢飛出去,卻被他猛然翻身一個旋轉,抓住他的腳反將他甩飛了出去。
身後的兩個打手押著安稀北後退,從院後又衝出來十多個打手,一字排開擋在了寧墨的麵前。
老三爬起來,抹了抹鼻角的血,惡狠狠的瞧向寧墨,“你敢打我,老子今天非得叫你嚐嚐挨打的滋味。”
老三命人將安稀北往水缸裏一扔,按住她的頭不讓她浮上來。
“寧墨,在我放開她之前,你如果敢還手,我今天就讓她徹底死在這水缸裏。”
說完,手一揮,一時十多人朝著寧墨就簇擁而上。
寧墨朝向安稀北的方向,笑了笑,看上去溫如春風一般。
再行轉回頭之際,他就看到這間四合院式的屋頂上,崇明已經帶了好幾個身手敏捷的人手潛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