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隻顧著心疼他的安稀北沒想起頭疼這回事。
“小北。”寧墨過來,慢慢從背後擁了擁她,吻她的頭發,然後吻她的臉。
“還痛不痛?”聲音柔和,綿軟化人。
安稀北低頭,翻炒著鍋裏的菜,沒有說什麼。
但潛意識卻有將熱鍋拍在他臉上的衝動。
寧墨親了親她,又說,“小北,我喜歡這樣跟你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就算現在你將熱鍋拍在我的臉上,我也不會鬆開。”
一句話,化解了她衝動的想法。
他一雙深潭似的黑眸裏蘊藏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似嗔怪,似怨懟,還有一點點受傷,“小北,我隻是希望跟你一起白頭到老,哪怕隻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邊說邊拉起她的手,又吻了吻她指尖戴的那顆結婚戒指,好像看到戒指還在她的指尖沒被它的主人拋棄,心裏就安穩了一些。
安稀北的大腦裏閃過以往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或甜蜜或心酸的往事無不證明她們一路走到現在的不容易,她也知道自己還深愛著這個男人,愛到願意放下一切,放棄一切。
可是,她又憎恨著自己,好像自己的大腦裏住了一個惡魔,控製著她的一言一行。
而且,這種綿長的恨意一旦滋生,就像春天的野草一般,紮進腦海裏瘋狂的生長,完全沒辦法按捺得住。
她怕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有一天要瘋掉。
她炒了炒鍋裏的菜,關掉煤氣,又推了推她,頭又隱隱的作痛,隻能冷聲道,“吃飯。”
將食物端到餐桌上,寧墨卻忽然折到大門邊,門外的崇明遞進來雪白的一物,安稀北睜眼去看,發現是隻小貓。
“嗯,給你買的,可以陪你。”寧墨笑著,將貓遞給她,“我給它起名字叫小西。”
她叫小北,他的小貓叫小西,分明是將她跟它排在了同一種物種上,安稀北瞪他一眼,將狗搶過來,丟下一句,“它髒了,我去給它洗個澡,你先吃飯。”
它真的很小,兩隻手掌都能合抱得過來,給它洗過澡吹過風後,毛色雪白蓬鬆,眼睛烏黑發亮。
寧墨過來,看到她跟貓嬉戲的樣子,一下子就將兩個都撲倒在床上。
“喂,幹什麼你……”安稀北嗔怪,想要爬起來。
寧墨的手臂從她腰上移了上來,輕輕捏住她的下頜,往上一抬,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認真地說,“小北,我喜歡這樣笑著的你,很有家的感覺。”
她不再動,一隻手撫著懷裏的小貓,“我給它改名字了,就叫它雪球……”
“好。”寧墨也伸過手摸了摸雪球的頭,又低頭附她耳邊說,“小北,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一說到孩子,她白皙的小臉在幽暗中漲的通紅,動了動,說,“要生你自己生去。”
“小北,我隻會播種子,不會生孩子……”他有點耍無賴,手輕輕在她腹部打轉。
安稀北拎起他耍流氓的爪子,丟開,“我隻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如果我說一輩子呢。”
“我會悶死在這裏的。”安稀北垂眸,遮住自己骨子裏深深的無奈感,“而你,也遲早有一天會死在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