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擰眉,寧墨卻騰出一隻手,將她拉在了身後,“爸,你如果想用極端的方法來處理這件事,那麼,你們得到的,也將是極端的死法。”
隨後冷笑一聲,轉向眾人,“今天我把話放這兒,你們任何一個人如果敢動她,今天所有的人,都休想走出這個房間一步,我會讓你們血債血還。”
“今天我們這麼多人,你以為你能保護得了她?”寧瑭伸腳踢了踢地上的屍體,狂笑。
在邊上翹著二朗腿,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的寧恒開口說話了,陰陰的,“這個女人是導致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兵戎相見的禍根,萬不可放過了。”
一時人言輕微,附和連連。
“想跟我魚死網破,你們還都缺少資格。”他眸光一暗,看向安稀北,她從他一閃而過的陰鷙裏,看到了一絲狠絕。
寧墨拉著安稀北坐下,平靜的倒了兩杯茶,一杯給她,一杯自己輕輕飲上一口,視線晃過大廳裏烏鴉一般的人群,輕笑,“我寧墨做事,從來不會給自己留後路,所以,你以為我料想不到你們向我發難的這一天麼?”
“料到又怎麼樣?”寧瑭一手拔開茶幾上的東西,探過頭,幾乎盯視到寧墨的眼睛,“寧墨,我現在以你爸爸的身份,向你發出第一道友好的訊息,隻要你殺了這個女人,我們的新仇舊帳,我都不會計較。”
“用一個女人來換天下太平,那我豈不是太孬種?”寧墨輕笑,“爸,你曾經教導過我,做人,不能太孬種……該用手段的時候,還是要用些手段的。”
“你想對我用手段?”寧瑭微微抬起身,儒雅的個性消失怠盡。
寧墨卻不說話,隻是喝茶,似乎杯裏的茶水都比寧瑭重要的多了。
寧墨不說話的時候,安稀北卻不自在了,屋裏所有仇恨般的視線都齊齊落在她身上,好像她犯了什麼其罪當誅九族的罪行。
“雲重,送小北上樓。”寧墨又一次下令。
安稀北沒有違逆寧墨的意思,她知道他是為她好。
然而她才走開一步,寧瑭的手就一揮,示意自己的手下上,雲重馬上擋在安稀北身前,對撲上來的兩名手下一腳躥走一個。
他拍拍手,禮貌的說,“安小姐,請。”
安稀北上樓,最後一次回眼張望,已經看不見他的容顏,但依然可見其俊拔的身影。
屋子裏,裏裏外外的保鏢比平時多了好幾倍,樓梯上到處是站得筆直的黑色人影。
安稀北沒有進房間,坐在樓梯口,蜷著身,聽著下麵的動靜。
下麵有些吵,似乎是打起來了,但一會兒又聲息全無。
寧家,曆經百年的風雨,早已成了一個大族,旁支分流甚多,原本早已斷了來往的人,今天一下子都如雨後的春筍,一下子冒出來。
大廳裏,以寧瑭為主,幾位叔伯輩為主的討伐大軍聲勢浩蕩,打著為寧夏討要說法的旗號,實際卻為自身的利益未雨綢繆。
畢竟,以眼下的形勢,寧墨有要大開殺戒的意思,要將他們這些老東西在祁遠的勢力踢除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