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駿提漉芒灣,寧墨倒一下子想起什麼來,因為寧夏被捕入獄,寧瑭又被流放普慈島,鬱豐被迫倒閉,從而失去了對漉芒灣的開發權,再次轉入拍賣流程。
他的眼裏亮了亮,對陸駿說,“你也對漉芒灣感興趣?”陸駿眨了眨眼,打開電視,將頻道調至旅遊頻道,電視裏正在放藍天白雲,椰樹沙灘,典型的馬爾代夫風光。
他指了指電視,笑:“怎麼樣?咱也可以建一個馬爾代夫,漉芒灣四周景色不錯,我想把那裏建成旅遊勝地。可以衝浪、潛水、滑翔跳傘,揚帆出海看海豚,有海底珊瑚公園,有驚險探險之旅,還可以有遊樂場。”寧墨看了看,眼裏的痛楚之色消退了一些,“嗯,如果心情不錯,你還可以拿著一瓶啤酒與螢火蟲共舞一曲,也可以在月光下的沙灘上散步,遠離繁囂的城市懷抱。”陸駿打了一個響指,瞳仁裏神彩熠熠,“看來咱們想法一樣,有合作的可能?”
“可以考慮。”
陸駿嗓音低沉,“漉芒灣已經是第三次拍賣了,沒有一家成功開發的,因此我可以利用媒體放出風聲,說這是塊不吉利的地方,造成輿論影響,從而在拍賣中壓低價格。”
“然後由我出麵標下這塊海灣,投資各半,利益均分?”
“不錯。”
“祁遠現在才剛剛恢複元氣,這樣謹慎一點也未必不可以。”寧墨眉峰緊蹙,“但白禦行那邊?”
“他也感興趣?”
“總要防一防。”
“這事交給我。”陸駿言畢,關掉電視,走到病床邊,“那你安心看著你心愛的姑娘,我先走一步,到時我們再聯係。”
“好。”
陸駿走後,寧墨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安稀北,手腕掛著點滴,臉色蒼白沒醒轉意識。
如此一連一周,她都沒有醒來的跡象,寧墨奔波在公司和醫院之間,徹底體會到了心急如焚的滋味。
醫院的夜,到處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有著一種生生扼人咽喉的那種森然。
寧墨依舊守在病床邊,看一眼安稀北,又看一眼手中的“夜”,就像她此刻,生活在黑暗中一樣。
崇明推門進來,無聲無息。
“少爺。”
寧墨壓低了聲音,“什麼事,說。”
“上次給你發來視頻的人,已經找到了。”崇明回稟。
“就是那條揭示安稀北想殺我的那條視頻?”
“對。”
“誰?”
崇明猶豫了一下,才回,聲音小小的,“正是安小姐本人……”
房間裏瞬間恢複了寂靜,寧墨默默對著病床上的人,苦笑。
自己一邊想殺他,一邊又向他揭發自己的罪行,豈不是精神分裂?想到這,寧墨忽的一下就不笑了,即便是苦笑。
他隨即打了個電話給療養院裏給她診治的翁醫生,問安稀北的檢查報告有沒有出來。
電視那端的聲音有些迷糊,顯然是被人從夢鄉裏吵醒的,“已經出來了,要不你明天帶安小姐過來?”
“她現在不方便。”寧墨抓著手機的手有些發白,“你把結果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