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陪著她,將手邊的書放下,看了看她的作品,最後幾粒鑽顯然還鑲歪了,但他沒有告訴她,隻是將她拉到暖暖的被窩裏。
“寶貝,既然完工了,那就好好的睡覺,別把自己凍著了,累壞了。”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點夢幻。
安稀北實在太累了,像隻樹袋熊一樣摟著他脖子,把臉縮在他胸口,讓溫暖的氣息將自己包裹著。
依賴在不知不覺中彌生。
安稀北起來的有些晚,摸了摸身邊,床上空蕩蕩的,或許寧墨已經去公司了呢。
或許是因為開始適應黑暗,她開始自己給自己找衣服穿,然後自己洗漱,又順著扶欄自己往樓下挪。
廚房裏,一陣乒乓的響聲,她笑了笑,知道寧墨還沒走。
此刻的他,應該圍著圍裙,正手忙腳亂著吧。
或許是聽到安稀北的聲音,寧墨皺著眉頭從廚房間裏走了出來。
“小北,怎麼鞋也不穿?地上很涼。”隨即他很自然的就把他抱到了餐桌邊。
“我到處找不到拖鞋。”安稀北小聲的嘀咕。
“哎,我讓孟可過來照顧你。”寧墨幫她的腳上套上拖鞋,語氣極不放心。
“嗯。”她低低的應了一聲。
“別皺著眉了,吃早餐。”寧墨揉了揉她的眉心,又轉回了廚房間。
安稀北一邊咬著他烤得剛好的麵包,發現酥軟正合適,誇獎他一通後,又調侃,“寧墨,你這樣哪還像一個霸道總裁的樣子?要是讓你手下看見你圍著廚房團團轉,你的威信就毀了。”
“他們哪有機會看到我這個樣子,要是看到了我就剁了他們喂狗。”寧墨一邊吃著煎蛋,一邊將一杯牛奶放在她手裏。
“暴力份子。”她輕輕哼了一聲,然後拿起牛奶喝了起來。
“放心,我再也不會對你暴力了。”寧墨把餐紙遞給她,然後拿過沙發上的大衣穿了起來,走時還像是不放心,彎腰揉了揉她的頭發,“呆會兒我讓孟可和許諾都過來陪你,我不在的時候,記得照顧好自己。”
安稀北點了點頭,推了他一把,“我知道,下次不準再摸我的頭。”
寧墨看著她笑了笑,知道她心情還不錯,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許諾和孟可很快就過來,許諾還抱著小蕭景,小孩子一進來就為沉悶的屋子帶來了光明和笑聲。
安稀北想逗逗小蕭景,手伸了幾次都沒有抓到他的小小手,最後認輸了,躺在沙發,閉目養神。
孟可湊過來,“小北,你怎麼了?眼睛是怎麼回事啊?”
安稀北笑,“間歇性失明,應該沒有大礙。”
孟可心疼,“你真是的,這麼不小心。”
“我要保持心情愉快,別說傷心事。”安稀北側了側身子,麵對著孟可,“孟可,說說你跟羅陳的事吧。”
孟可一副傷心樣,“哎,我跟羅陳,也是傷心事唉,你要不要聽?”
“怎麼了?你們?”
“羅陳跟我表白了。”
“那不是好事。”
孟可可不這樣想,“好什麼好?我不想再談戀愛了,已經心死,所以我拒絕了他,想來,他也不會再纏著我了。”
安稀北覺得孟可的感情之路也不太順暢,不由惺惺相惜,“才談過一次戀愛,就說這麼喪氣的話?再說羅陳不錯,你可以試著交往試試。”
孟可卻巧妙的轉了話題,“小北,那你跟總裁,是不是也在試著交往?然後試著結婚?”
“有這個可能,不過要等我眼睛好之後,不然一切都免談。”安稀北一邊笑,一邊問她們渴不渴,如果渴的話,自己倒茶喝。
“不用不用。”孟可倒顯得很活躍,倒是許諾,安稀北自她進來就很少聽她說話了,不由摸了摸,摸到她的衣角,扯了扯,問,“許諾,你怎麼不說話?你跟小魚還好吧?”
許諾顯得有些憂愁,“還好。就是一個月見不了幾次麵。”
“怎麼了?”
“安姐姐,你知道,他一直做人家的武替。但最近被一個大導演看上,說要捧他成明星。”
“這不是好事麼?”安稀北遲疑了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笑,“許諾,他這一陣子都在忙著拍攝拍攝,沒空陪你,所以你就有意見了?”
“嗯,不見麵總是不太好。”
“有得必有失,許諾,你要看開些。”
“我知道。”
三個女人一台戲,再加上一個小蕭景,屋子裏倒也一團歡聲笑語。
到了黃昏的時候,算算寧墨也要回來了,兩人這才提出告辭。
開門的時候,孟可卻重重的咦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