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稀北獨自回房,取出小提琴,輕輕的拉,一時思緒萬千,眼淚像澎湃的浪潮,不停地從她的雙眸間滾落。
手機鈴聲夾雜在小提琴的樂曲之中,響了很久,她才回過意來,按下接聽鍵。
“是安小姐?”
那邊的聲音聽著有幾分熟悉,她小心的回,“是。”
“我是簡蒼,白先生現在在南錦的一家醫院,生命垂危,希望你能來看看他。”
白禦行生命垂危?安稀北愣了一秒,但隨即換了衣服出來,叫過楊醒讓他準備私家飛機,她要飛南錦。
楊醒沒有多問,以為她飛南錦是去看寧墨。
夜落時分,她趕到南錦,白禦行並沒有入住寧和醫院,而是在市第二醫院。
病房裏,白喬之已經坐在沙發上了,遙遙看著臉上毫無生機的白禦行。
安稀北抬眼望去,白喬之極簡約的裝扮,高挑的身影染上了屋內的光線,坐在那裏,像尊不動佛。
白喬之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吩咐下人,“阿尊,給安小姐倒茶。”
阿尊剛要忙,安稀北卻製止了,“白叔,不用了,我現在不喝咖啡也不喝茶。”
白喬之意會過什麼,“我好像聽禦行說你懷孕了。”
“是的。”
安稀北站在病床邊,看著病床上的白禦行,心中覺得不好受,“白叔,你現在心裏肯定很傷心吧?”
“當然,就跟你失去你的父親一樣。”話句說得無懈可擊。
“其實當初禦行說要回國時,我對此就有微詞的。”白喬之說,“他沒有經過風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冷酷。”
安稀北輕輕開口,問白喬之,“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了嗎?”
“我妻子,她正在趕過來。”
安稀北愣了,張了幾次口,才問,“這件事,是不是也跟寧墨有關係?”
白喬之點點頭,再次沉默了。
倒是一直跟著白禦行的簡蒼耐不住性子,臉上的潰爛已經結痂,坑坑窪窪,“安小姐,白少好心去安慰寧墨不要受婚禮出現異外的影響,沒想到寧墨居然給白少喝了放有美金胺的茶水,導致白少至今昏迷不醒。”
“以前就常聽人說寧墨心狠手狠,沒想到果真如此。”
又是美多胺?安稀北對這個詞敏感,她的身子晃了晃,內心裏拒絕將這個詞與寧墨聯係在一起。
“這件事為什麼媒體沒有報道?”
白喬之淡淡的說,“寧墨現在是國內的首富,又是財政司司長,可謂官場商場都隻手遮天,你以為這樣的新聞能亂報道出來,毀壞政府的形象?”
“白叔,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我不想做妄加的猜論,也不想聽到任何這種絕對的口氣來懷疑一個人。”
“我知道,寧墨在你心裏,說不得。”白喬之擦了擦眼鏡,說,“安小姐,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知人知麵不知心……”
白喬之現在的傷痛,安稀北是了解的,父子一直分散在太平洋的兩端,彼此再次麵對,卻處在醫院,還是病危的情況之下,心中的苦澀自然還沒有收場。
因為她也隻是很有禮貌的回,“謝謝白叔告戒,我會警記於心。”
至此,安稀北不願說話了,隻看向白禦行,希望他早點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