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隱藏諸多秘密,向來是人們所津津樂道的。傳說曾經有一位女修者得道之後飛升而去,在其所修之地留下一尊巨大的雕像,被後來到此的修者所膜拜,後人為了紀念這個所在便取名飛天神跡,更有那不老隱秘之人參透天地造化,悟得不世之奇讖,知曉天機命理,恪守不世之道,不再與人相爭。據古老相傳極北之境曾住著一位修為超強身份絕世的強者,他一人就控製著整個北方範圍的勢力,就連現在的北徑奇仙所在之處也是他所管轄的範圍。不過此超強絕世的強者卻在一次時空大變化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後經過數百年的推演,極北之地開始分化亦少有人前往,北徑奇仙才能號令北方一小片地區的修者,並且維持著各方勢力的侵犯和內部矛盾引發著的反撲。
種種不解之謎一直困擾著北方之地的諸多修者,更有甚者把這種信息傳遞到其他各方修者知悉。如此一來許多修者便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揣度。有的修者甚至冒著生命危險深入極北之地,但是不幸的是這些冒著生命危險前去一探究竟的修者卻都沒有再回來。之後便有人謠言道極北之地,乃是死亡之地,修者止步尚有生機可言,若是一步進則神魂滅,一心奇則萬物毀。大多數修者都顧忌到這樣的後果,因此才慢慢地少了極北之境所傳遞的信息,留下的傳說也在歲月的流逝中漸漸被隱藏埋沒,所幸人們口耳相傳之下還有人記得極北之境少許奇聞,這樣反而更加給極北之境增添不少的神秘色彩。
在七彩仙境東北之處有一座寺廟,名叫碧泉寺,碧泉寺之名由來是其寺廟山頂上有一股涓涓細流常年不斷地從山上緩緩流下,泉水透澈縈綠,飲之清甜可口如甘醴。
行至山腰,遠遠可見幾縷隨風飄散的香火廬煙,走近一看,寺廟不大,周圍塑像也不曾多見,走進了寺廟門楣,一位小童前來搭話道:“請問公子前來是祈福還是還願?”
天玄不曾有過這般想法,就反問道:“如何祈福,福能得全?”
天玄自然不會說是來還願的,因為他這是第一次來到碧泉寺,尚且來不及許願祈福,又何來還願一說。
小童打量一番,認為天玄一定是哪家的豪門公子,應該是為了姻緣而來,小童太小不能理解這其中的韻事妙味,就先穩住天玄道:“請公子先坐,我去請禪者來給你化解心中困擾。”
不刻便見一位拄著藤木所成的拐杖緩慢而來的老者,老者身著衣裳略顯陳舊,麵容慈祥,留有一束具有長輩代表性的長須。
老者開口道:“小施主親臨鄙寺不知有何求?”
“古人有言,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可人的遲疑總會隨之而來,人的遲預應該如何化解?”天玄借機對老者道。
“立有立據,廢有廢因,不立則廢,天時也,立而不廢人力也。預知於前,方才有可立之舉,預而不備無常之患,不可立也。預而久之乃見遲疑之象,情勢相脅,人事所迫。預而不可立。由此可見預乃是遲猶,當不可立。”老者針對預而言道,“若凡事皆可預,何事又能不立?小施主果然非一般祈求之人。”
聽老者之言,倒不似寺廟中的禪悟之列,細細體會倒像謀事劃策之行,這就要問天玄如何問了一個不是禪悟之機的用意了。
在天玄心中,他把這眼前的出家之人當作是一位老者,一位知悉洞徹世情的蒼首老者,唯是心生敬重。天玄謙禮道:“禪者所言,是否一切事物的發展都有這樣的情況。”
禪者道:“一切事物有其生滅之期,如黃沙漫天適機而歸落,如草木自然而枯朽,如泉流順勢而彙聚。”禪者言下之意頗有意味,他沒有斷定黃沙,草木,泉流的走向、榮枯、趨勢。而是用的適機、自然,順勢,這完全符合黃沙,草木,泉流三者各自的自然特性。
天玄深明其中的用意,更加了解禪者想要表達的是何種禪機。天玄道:“禪者不以出家人的心態看事物,亦不用佛家禪悟之語論成敗,如此佛性,真如來。”
天玄的稱讚,在禪者眼中雖算不上多大的褒獎和高度的評價,但是禪者卻反答道:“小施主能以遲猶之事借機問佛理禪機,就說明你佛性深遠,更是與我佛有緣。若是我不論立廢,自然你就不會道出自己的佛性深淺。”
其實早在天玄刻意如此一問之前,禪者就了悟了天玄來此的目的絕非是求福祉問姻緣。因為正如禪者口中之言所形容那般這座碧泉寺確實是鄙陋不堪,很多塑像椽欄都以破爛,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木柱之上有噬蟲寄臥。再者碧泉寺除了山上的唯一一股清澈的泉水外,風景也如平常,鮮少有人前來焚納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