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者平靜無波道:“小施主不遠千裏而來,算來也是鄙寺的緣分。”此刻小童送上兩杯熱度剛好的茶水,為後麵禪者所道出的故事提前飄起一股淡淡的清幽。
天玄即刻領會其用意便相請道:“禪師有何深意,還請告知。”
禪者道:“鄙寺與雲峰毒龍木鍾寺的主持乃是師兄弟關係,我在很久之前就離開了木鍾寺,看你臉色你應該從這座寺的名稱就可以得知木鍾寺的地理環境了。”
天玄望文生義道:“木鍾寺,難道用木所製的鍾能夠敲響,這倒是奇聞了。”
禪者道:“我久在外麵,心早已歸於平淡,本不想再牽涉於其中,但心中久積的鬱結卻困擾了我多年。青燈孤院,廟中殘跡,雖不足以讓我自擾許多,但物是人非卻時常有一種記掛的心態。若果此刻我再不將心中的困擾托付他人,恐怕來生也不能安息。”
聽出了話中之意的嚴重和自責,天玄道:“禪者為何要將心中困擾托付他人,何不自己前去化解?”
禪者繼續道:“我與師弟臨夕千真祝華峰當初一同在木鍾寺參悟禪機,相互提升修身修性修佛之道。一日,師弟祝華峰正在後山禪悟,卻在靜寂的禪境中聽聞暴龍狂嘯,我聽師弟一說,就明白師伯離開時告訴我的傳說,原來木鍾寺的傳說是真的。後來我也聽到了憤怒狂躁的叫吼聲,可是我卻說並沒有什麼聲音,從此之後,我與師弟之間便產生了嫌隙、分歧,我不願師弟因誤會我而導致他的修佛之道有所偏移,便留書一封悄然告別。這麼多年了,直到剛才小施主的遲猶之禪機點出了佛心本性,因此我才道你與我佛有緣。我與師弟之間的禪悟之道本是一體,由於禪悟之境聲音的影響才有了變化。”
天玄道:“禪師能在同修一道的基礎上更體現師兄弟情誼,已屬難得,不知雲峰毒龍木鍾寺坐落於何處?”
禪師道:“這正是我想拜托你的。木鍾寺在西,位於五大絕地之一千古不滅的正南方。”
“五大絕地,千古不滅,這又是什麼所在?”天玄有意道。
“人間五大絕地,向來少有人聞知,於小施主一身的裝扮和言談之中,我想小施主必然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遠古軼聞,或許比我知道的還要清楚許多。”禪師平靜地答複,天玄聽後也不回答。
“小施主突然來臨鄙寺,本不該將這些事告知你,實乃拙僧無計可施,隻好殷求於你。”禪者委托道。
“我名天玄,”這句話的含義就是天玄答應了,“不過禪者的師弟如何能相信他的師兄還記掛著他?”這句話讓禪者心生寒意,天玄卻等待著禪者的機理。
“以小施主的領悟之力,想來是件非常容易的事。”禪者將一紙文墨遞給了天玄,接著道,“雖我修行佛法,但卻觀出小施主絕非常人之列,遇事靈靜輕鬆,不曾有所煩擾,這在平常修者看來,是件極不容易辦到的事。”言下之意是說天玄的修為也不是一般修者能夠看出來的。
天玄笑了,天玄笑得很自然,因為從來沒有禪者誇人是這樣誇的。天玄收起了笑容道:“希望不辜負禪者的托付,能夠化解你多年的困擾。”天玄再次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天玄又回想起在浩天府的情形,天玄當時明明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氣息,使自己萌發了一種不能控製的情緒,可是在那股氣息逐漸淡去後,卻又恢複了原來的情況。反觀雪靈,卻未曾出現這樣類似的情況,或是沒有發現雪靈的修為隱藏得有多深,回過神來,天玄才感到離開雪靈後,竟有點不適應。
就在記憶回複之時,突然“轟”的一聲,傳入幾人耳際,幾人未曾預料,都驚訝地看看對方,天玄即刻道:“去後山。”
碧泉寺的後山荒廢已久,很少有人來此,就連禪者都很少來。後山有一座巨大的石佛雕像,也許是時日久了,石佛的麵貌竟開始模糊起來,身軀也同樣開始被雨水腐蝕。幾人來到後山,卻見高大的石佛已經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