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托區起中指敲了三記,然後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回音之螺,收入了袖口中。
那聲音真真切切地回放了當時的場景,就算是沒有人在麵前,大家都想象地到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交易,謝氏一黨瞬時埋下了頭,在一邊噤聲。
祁帝氣得白了臉頰,伸出手指著謝侯:“好啊,謝侯,原來你就是這般對著紫虯國兢兢業業的……”
“哼,陛下,你別忘了,若是沒有我這般的兢兢業業,若是蕭薊還活在這裏,這個王位還是你的嗎?”
祁帝瞬時說不出話來,若是蕭薊還在,若是蕭燕燕還在,或許今日站在這裏的,便是鳳水問。
“陛下,紫虯國堂堂四萬好男兒,原本是應該為著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卻因為謝侯的一己私利,盡數當做了枉死鬼,還望陛下能為那些無辜的士兵做主。”秋沛夐撩起衣袍,跪了下來。
“陛下,真正通敵的並不是金烏大將軍,而是謝侯,試想一下,倘若君上今日並不是在宴會上與紫虯國議和,而是與我軍繼續作戰,試問,我們還能如現在這般歌舞升平嗎?據草民所查,謝侯為了達到一己私利,還走私軍火給二麻子,塵。”蘇墨卿伸出手,一襲黑影瞬間如鬼魅般出現,恭恭敬敬拉來了一尊炮,蘇墨卿將底座翻上,赫然有一枚標簽出現:敕造軍炮。
“陛下,這便是從二麻子的軍隊中搜繳出來的,如此這般的軍火還有很多。”蘇墨卿緩緩地跪在秋沛夐身邊,“還請陛下三思,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祁帝看了一眼跪在麵前的兩個人,再看了一眼麵如金色的謝太後,還有滿臉戾氣的謝侯,手緊緊地抓在龍椅的把手上。
他身邊的峨妃忽的走出了座位,跪在地上,她一把拔下頭上的珠釵,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之上:“陛下,臣妾有罪。”
“愛妃又何罪之有?”
“臣妾姓蕭,名舞漣,是蕭氏一族的後人,已故的金烏將軍是臣妾的舅舅,當日,先帝下了誅蕭氏一門九族的聖旨,家母念臣妾年幼,不忍心讓臣妾就此隨了蕭氏一族就此滅亡,便偷偷地囑了心腹將臣妾送出蕭府,用一個丫鬟替了臣妾去了黃泉,臣妾不信舅舅會是這般通敵罪人,便頂了家父一個學生,也就是羅縣丞的女兒,來了宮中選秀,目的便是為了調查清楚當年是否是姨母在先帝的燕窩粥中下了毒。卻是沒有想到,那個凶手——”
謝太後眼角一抽,蕭氏的後代竟然這麼大模大樣地混進了宮中,原來是蕭燕燕的侄女,難關每每看到她,便會想到那個女人。謝太後心中隱隱地不安。
“如何?”謝太後的聲音森冷,恍如阿鼻地獄中來的羅刹般。
峨妃低下了頭,肩膀瑟瑟發抖,猶如風中掙紮著的落葉。
祁帝一看峨妃這麼副姿態,心中的憐愛之意瞬時升了起來:“愛妃隻管如是說來,孤自然會為你做主。”
峨妃咬了牙,似是做出了決定:“陛下明鑒,若是能證明蕭氏的清白,臣妾死不足惜,那日,臣妾喬裝成宮女的模樣,潛入先帝所在的寢宮,想要問他討得一個答案,卻是沒有想到,謝太後,也就是當時的皇後竟拿著一碗燕窩粥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