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帝端坐在皇位之上,卻是如斷了線的木偶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今日展現在他麵前都是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經曆過的,枕邊的愛妃是****與謝氏作對的蕭氏後代,自己的母妃毒殺了父皇,所有的黑暗撕裂開來,將他原先以為的美好都染上一片霾,看不清輪廓。
“既然本宮將這個事實說了出來,自然是有萬全的證據,那日先帝在掙紮中曾撕下了謝太後的衣角衣襟,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中,若是大家不信,去皇陵的棺槨中看一看,先帝陛下的手中是否有這麼一塊衣料,本宮也曾聽聞,但凡是中了曼陀羅花粉之毒的人,喉嚨中會殘留著毒素,隻要紮入銀針,那毒素便會聚集在銀針之上,使得銀針變黑。”
“荒唐!先帝萬金之軀,又怎能容你這妖婦胡來!”先前的官員又在一邊嚷嚷開了。
“陛下,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害了先帝的凶手是誰嗎?”峨妃盈盈拜倒在地。
祁帝看著底下亂成一鍋粥的場景,再看了一眼眼底滿是戾色的謝太後,忽的覺得什麼都失去了意義,親情、愛情,究竟在著皇宮中,有什麼值得相信?
他蕭條地擺了擺手:“都靜一靜吧,孤累了,隻想要好好睡上一覺,明天醒來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秋沛夐開口:“陛下,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陛下還想逃避嗎?還請陛下做主。”
“做主?就憑他這麼一個懦弱無爭的人?”一直在旁邊冷眼看著的謝侯忽的發了話,“來人,將這幫亂成賊子都抓起來,一個都不放過。”
身邊的侍衛一把撤去身上的衣服,露出白森森的刀劍。
“謝侯,你這是犯上了嗎?”秋沛夐站起身。
“犯上?秋相莫不真是傷心過了頭,連著逆我者亡順我者昌這句話都不知道了嗎?本侯為了紫虯國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現如今卻是落得進了鴻臚寺呆了這麼些日子,本侯又得到了什麼?至於君上,若是你肯好好配合,本侯保證讓你毫發無損地走出這紫虯國,不然,哼哼,可別怪本侯的刀劍不認人。”
“謝侯好手段,既然你敢說出這番話,想來羌黎族駐紮在五蘊城外的士兵都被你給製服了吧。”阿穆托倒是不慌不忙地端著一杯子酒,一口含在嘴裏。
“君上果真是個聰明人,那麼相信君上會做聰明事。”
“請便,這不過是紫虯國的國事,寡人一個外族人,自然是不會插手的。”阿穆托說了這句話,果真隻是坐在一邊不再理會。
“如此便多謝君上。來人,將陛下請到鴻臚寺中,我們理當好好招待一番。”
“你敢!”祁帝一把站起來。
“你倒是看我敢不敢。”
“哥哥!”謝太後一聽見謝侯這麼一番話,她也頗為不可置信地站起來。
“我的好妹子,這般沒頭沒腦的兒子要來做什麼?白白傷了心,聽本侯的話,日後從謝氏的族人中挑一個孩兒,你還是尊貴的太皇太後,不然,哼,你知道本侯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