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林家。”王妃想了半天也不記得這些賓客人有姓林的人家。
“林若芬,可是……”陳皎兒吃了一驚,常在鮮跟火兒不一樣。火兒的身份注定了他越找平凡的人家皇上越高興,而且他們從大山出來的人,也沒有什麼門當戶對的想法,隻要陸火兒覺得好,別說是個官家小姐。就算是大街上拉來的平民百姓,陸家的長輩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可常在鮮不一樣,他是安南侯世子,遲早要繼續家業。安南侯通常還是常氏一族的族長,無論是侯府夫人還是族長之妻,這要求都不是一般人能承擔的。
所以王妃考慮的基本都是大戶人家的長女,並且看上去穩重又溫良的小姐們。忽然冒出一個六品小官的女兒,雖是家中嫡女,卻是最小的一個。
這……王妃猶豫了。
王妃在問清楚陳皎兒有關林若芬的情況後猶豫了,常在鮮一看,斷然道“要娶就娶她,不然我誰也不娶。”
陳皎兒怕他賭氣“你可是想清楚了,若是你……”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常在鮮道。反正他不想娶妻,若是一定要娶,不如娶個有意思的。那個丫頭看起來就蠻有意思,特別是氣鼓鼓瞪著自己的時候,特別有意思。
“我會修書一封回去問你爹娘的意見。”王妃決定將這塊燙手的山芋直接甩給他爹娘,誰讓你們生出這樣一個活寶兒子呢,王妃心想。
三人一同離開王妃的院子,陳皎兒對常在鮮道“你與她怎麼認識的,又為什麼非要選她不可。”
“她是你朋友,難道你覺得她不夠好。”常在鮮奇怪問道。
“我是覺得你不夠好,若是耍著玩的,又或是賭氣,你會毀了別人的一生,懂嗎。”陳皎兒生怕他拿定親當兒戲,糊弄過了父母又玩別的什麼把戲,要是退婚什麼的,林若芬的一生就全毀了。
常在鮮跳起來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嗎。”
見陳皎兒默不作聲,周明遠看著他同情的搖著頭,常在鮮摸摸臉“難道,我真是這種人?”
“不是說帶火兒一起來的,他人呢。”陳皎兒一天都沒看到陸火兒,問道。
“我帶他來了,他自己走開的,我看他與人家姑娘聊得開心,就沒去打擾。”
“真的。”陳皎兒開心叫道。
“真是同人不同命,他有心上人,你就這麼開心。對我就各種……嘖嘖。”常在鮮在二門處與他們道別。
“放心吧,在鮮雖然做事極不靠譜,但他還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更沒禍害過姑娘家。”周明遠見陳皎兒擔心不已,勸慰她道。
陸火兒回來後,負責偵查的分部也回歸到戚洛書的管理下。雖然他們接受的是陸火兒的直接領導,但一點簡單的事隻要不與陸火兒吩咐的事情起衝突,戚洛書也是可以調動一二的。
接了陳皎兒的來信,戚洛書將事情吩咐下去,很快有了回音。
今天是周明遠沐休的日子,一大早就將陳皎兒拖起來“我們去騎馬。”
“我沒有馬裝。”陳皎兒揉著腰,嬌嗔的看向他。
“早讓婉茜給你準備好了。”婉茜適時捧出馬裝,伺候陳皎兒更衣。
陳皎兒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隻偶爾跟王妃出門坐客。現在呼吸著郊外的空氣,覺得格外清爽。
想到王妃聽周明遠說要出門時蹙眉的樣子,擔心道“娘好象不太高興。”
“她不是不高興我帶你出去玩,是不高興現在還沒抱上孫子。”陳皎兒聽了,細數一下,她是春天嫁進王府,現在已經是夏天,過了三四個月還沒有動靜。王妃沒有當麵對她說些什麼,已經夠寬容了。
“這些都是急不來的,我們這麼年青,有的是機會。不過,心情不好據說是大忌,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我才能幫你。你要知道我是你相公,我們之間沒什麼是不能說的。”周明遠在身後,摟著她的腰,把頭擱在她肩膀上,輕聲說道。
他才不會告訴娘子,自己偷偷去問過太醫,在沒有診脈的情況下,太醫給了他一堆模能兩可的建議,其中就有一條,要保持心情舒暢。
陳皎兒感激的看著自己的相公,把頭靠在他懷裏“我隻是擔心你們會用什麼法子對付賢郡王父子,不殺他我跟火兒都咽不下這口氣,殺了他又談何容易。”
一顆毒藥就能致他於死地,但他不是普通人,位高權重。若是死因有一點疑點,都會被人鬧上朝堂,很難含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