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倒是沒有生氣,覺得他們對女兒疼愛有加,沒有拿女兒攀附權貴,是真正當父母的心態。
反而還覺得這家人可交,雙方客客氣氣喝了茶,還是陳皎兒親自送林母出的門。林母拉著她的手感謝了半天,隻說女兒不懂事。
本來人家不願意,事情就算完了,偏偏常在鮮聽了受不了。周明遠怕他惹事,自己就跟了去。
“嗨,你還不知道那小子,纏著人家林小姐左一句右一句,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就先回了。”周明遠無奈的搖頭,反正對方有丫鬟婆子跟著,在鮮也無非是口花花,看那林小姐的樣子,說是惱了,好象也不似真的生氣。
陳皎兒失笑,想到這兩人的性格,吵架也應該分外精彩,可惜聽不到。
“有時間約你的朋友來家裏玩吧,勸勸那個林小姐,在鮮難得這麼在乎一個女孩子。”周明遠有一個毛病跟王妃一樣,就是護短,總覺得自己家的東西那是最好的。
“是,遵命。”陳皎兒也想親自問問林若芬的意見,是真的不喜歡他,還是有什麼誤會。
王妃關於周雅涵的心結已去,雖然表麵對她仍是不理不睬,但私底下也常拉了陳皎兒幫著準備嫁妝。
“我看多些實用的好,擺設什麼的,王家隻有一個三進的小宅子,又不在內城,這些東西送進去也沒地方放,反而讓姑爺看著心裏不痛快。”陳皎兒說著。
“不錯,與我想的一樣。他們家我最清楚,當初為了王老爺的事大傷元氣。怕是沒什麼家底,還是準備些鋪子,田莊還有用得上的東西合適。不過,擺件什麼的也還是算上一些,也不能讓王家覺得我們故意如此。”王妃點頭。
“還是娘想的周到。”陳皎兒不輕不重一記馬屁拍上去。
王妃樂嗬嗬的一笑,心裏卻是柔腸百結,世子妃進來都快半年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跟王爺和兒子說過幾回,他們都不當一回事。隻說她年輕小,再大些懷孕反而坐得穩胎。兒子又回來說保持心情愉快非常重要,還特意強調說是禦醫傳授的。
說到底,不就是怕她給兒媳婦臉色看嗎?有心想試探一下,看她為雅涵的事幫自己出了一口氣,又將提起來的話頭放下。
可左等右等,她是越來越心急了。再這樣無所事事下去,王妃怕自己總有一天忍不住,幹脆頭痛起來。
禦醫很快被接到府上,周明遠也請了假回府。禦醫給王妃請完脈,心裏有了數,隻道是過於操勞,多休息就好。這種貴人病他見得太多,宮裏不少妃子,隔個三五天就要病一場,說白了,閑得無聊鬧得。
“既然來了,請禦醫也給世子妃請個平安脈吧。雅涵的事都是她的操辦,比我要辛苦的多。”禦醫是王妃特意點了名請過來的,最擅長看婦人的問題。
禦醫心裏有了數,王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想了想,世子妃進府半年光景,似乎也該有了。
不光禦醫,陳皎兒心裏也一清二楚,王妃用這種方式,她已經很是感激。做為婆婆,就是明著質問她或是嫌棄她,說出去,也不會有人說王妃不對。畢竟傳宗接代,特別對於他們皇家來說,本就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禦醫小心號脈,又問了一下她幼年時的境況,得知她十來歲時,好幾年都住在沒有地龍的房子裏,吃的是冷飯有時候熱水也喝不上一口。別說禦醫,就是王妃和世子都是第一次聽說。甘草更是驚訝,原來小姐還吃過這種苦。
“我留下一個方子,先吃三個月,我會每個月來請一次脈。”禦醫權衡一下,開出一個方子。自有張媽媽拿著,安排人去抓藥。
“請問我是……”陳皎兒見禦醫慎重的樣子,心裏也著了慌。
“也不是大問題,隻是因年幼時沒注意保暖,受了寒氣,導致現在有些宮寒。早點調理好,也就無礙了,不過以後最好不要碰涼水,平時也要注意保暖。”禦醫吩咐完,周明遠親自送他出了門。
“阿彌陀佛,你在陳府竟吃了這麼多苦,虧他們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慈悲為懷,待你為已出。根本就是假慈悲,真小人,以後切莫與他們來往,張媽媽,以後陳府來了人,不用通報,直接說我沒空。”王妃狠狠說著。不過一間屋子,一點飯菜,幾個大錢的事,竟然這樣虐待一個小姑娘,最重要是害得她到現在還抱不上孫子。
周明遠回來後,也是一臉陰鬱。拉著陳皎兒的手直接回院子,“你怎麼了,板著臉不高興,是不是嫌棄我生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