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鬧鬧的時間總過得特別快,陳皎兒送他們出門時,特意看了一眼夏紫蘇,若是她與火兒當真有意,還真是天作之合。不行,要趕快問問火兒的意思。
送走人,跟王妃打了招呼就去了陸府。陸火兒居然不在,他掛了個閑職,根本不需要去衙門,每日不是在家陪父母,就是與常在鮮或是周明遠吃飯飲酒。
陸父陸母告訴陳皎兒,一大早就被陸青竹叫進宮。陳皎兒心想,估計是皇後要生了,隻是喊火兒去幫什麼忙,他一個大男人。要去幫忙,也是喊陸母,或是自己。想到一件事,正好趁著姑姑不在,陳皎兒想單獨問問他們。
“門主是問這件事,我倒是知曉一點。”陸母點頭,畢竟他們朝夕相處,很多事情也不可能完全瞞住別人。
“哦,能不能告訴我大概是怎麼回事。”陳皎兒急切道。
“嗯,你知道我們在山裏除了打打獵種種糧食也沒別的事做,每個人都有點自己的愛好。青竹就特別喜歡研製毒藥,她喜歡自己創造方子,弄出新的毒藥來。”陸母回憶著,慢慢說道。
“對,我也記得,當時打獵捉回來的活物,都被她用來實驗了,火兒還不小心吃了一隻,差點沒毒死他。”陸父也想起來,嗬嗬笑道。
兩人回憶一番山中的趣事,陸母想起陳皎兒還等著她,抱歉的一笑,又道“後來,她又開始別的研究,這次是用麻沸散和刀,好多我們養的動物都被她開膛破肚,是陸奶奶不許,她才停了手。”
“不過,我知道她是個特別固執的人,想做的事是一定要去做的。她後來偷偷帶著東西,在外麵捉了獵物實驗,我知道一點,也勸過她。但她說我們不理解她,反正隻是一些動物,我也就沒再過問。”
“那,姑姑丟的那本書,不是說被陸夫人搜去了嗎。會不會……”陳皎兒追問道,看來陸母知道一些,卻並不全麵。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後來也問過她,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都不肯說。隻說與毒藥無關,讓他們不要管。”陸母也歎氣,她性子有多固執,相處幾十年,她是太清楚了。
陳皎兒還是慎重的道謝,讓陸火兒回來,就去王府找她一趟。陳皎兒正要告辭,陸母朝陸父使了一個眼色,陸父出聲讓陳皎兒再多留一會兒,他自去內院休息。
陸母拉過她的手“要是信得過,讓我替你診診脈如何。”
陳皎兒知道,必是自己身體的事傳開了。順從的遞過手,這個時候,不管什麼意見,她都要聽一聽。
陸母診完脈,沉吟良久才道“宮寒的事,可大可小,調理得當應當是無礙的。”又吩咐了一些,與禦醫所說並無二致,禦醫開的方子也拿給她看了,也道沒有問題。
陳皎兒還沒走,就聽到竹聲的聲音,果然下人帶著竹聲上前,說世子爺有要事讓她。陸母一見,忙催著她快走。
竹聲見了陳皎兒,也是一邊行禮一邊道“世子爺被皇上叫到宮裏,臨走時,讓小的來接您入宮。”
“好,我們馬上走。”陳皎兒匆匆與陸母告別,跟著竹聲走出去。
到了皇宮,已有宮人在宮門口等著,見到她就上前道“皇後正在生產,奉皇上令,接世子妃進宮。”
帶著甘草,陳皎兒沒有多想,就任由宮人在前領路,一路急匆匆趕著路。甘草趕上幾步,衝陳皎兒使了一個眼色,陳皎兒緩了腳步,就見甘草湊到她邊上說道“這既不是去文華殿也不是去棲鳳殿的路,小姐要不要問一問。”
前麵的宮人忽然回頭,邪魅一笑“不用問了,這裏就是你們的死地。”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把刀,直刺向陳皎兒。甘草大喊一聲“小姐快跑。”然後擋到陳皎兒前麵,陳皎兒心狂跳,從袖子裏彈出一片白色的霧狀粉末。
拿刀的宮人早有準備,就地一滾避開煙霧,吞下一顆藥丸。沒想到煙霧還是直衝到鼻子,咳嗽鼻涕流個不停,陳皎兒拉著甘草就跑。
甘草雖被嚇得呆楞一會兒,但也馬上反應過來,反而推著陳皎兒向文華殿的方向跑去。一邊大聲呼救,提刀的宮人扯下一塊衣角,蒙住口鼻,很快追上前來。
兩人都是女子,跑得再快也有限,很快聽到背後宮人呼呼的喘息聲。刀鋒擦在耳邊的生硬的感覺,讓她渾身冰冷。但求生的意誌讓她不能放棄,隻要讓她跑到離文華殿不遠的地方,肯定會有巡邏的待衛,或是進出的宮人。
提刀的宮人可能也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自己很快會被人發現。咬咬牙,幹脆用力將刀朝陳皎兒擲去,他相信以自己的手勁,這一刀她絕對避不開。一刀穿過後背,她死了,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